她父皇歪坐在王座上,一柄利剑泛着寒光,直穿他心脏。
“皇妹啊,你当不知道,父皇临终没能再见你一面,眼睛都不肯合上。”东方落绯不忘撒盐,“你不知道他那双眼睛多么怨毒,明明对你就那么慈爱。所以我挖了他眼睛。”她突然笑了,笑的疯魔了一般。
东方若薇没理她。她一步一步走向王座,那每一步都扎心了般疼。
她抱起父皇,只是无声哭泣。那张和她相像的脸没了生气,更不复红润。
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人到中年,保养再好也不免有皱纹和白发。
为人父母,却被自己孩子步步算计亲手送上路何其悲哀?哪怕是在王室,她敢说父亲从没亏待过任何一个孩子。所以,为什么呢?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自己的父亲?难道那个王位那般诱人,可以使人泯灭人性?
她从小无母,父皇对她多有照拂。兄姐妒恨,她便努力低调。无论白泽还是全系魔法师,也从不为人知。可是为什么还会这样?难道帝王家就不该享受人伦,就不该兄友弟敦,友爱和睦?
她不奢望那高位,她不骄傲这身份,她只想父皇无虑国家平和。
“你们杀了父皇?”东方若薇语气平静,却冷漠地可怕,像对着群死人。
“皇妹可不要乱说话,父皇是被小六杀的,我们可是将凶手绳之以法的好人呢。”二皇子东方启白开脱,“你好好看这剑,这可是卓茵的。”
东方若薇顿时愣住,她想过她四位兄姐,可怎么会是卓茵?卓茵,东方卓茵,怎么会是她?她从不参与政事,从不念想大位,怎么该是她?
难道之前的都是假的吗?难道先前都是伪装?
殿外一片喧哗,七皇子东方末白带着卫兵走上大殿,指示卫兵围了殿上几人。
他的眼神不复常日纯澈:“东方卓茵已伏诛,各位兄姐是自己走,还是要人带着?”
“东方末白,你不过一个普通皇子,你拿什么跟我们争?”东方落绯质问。
“拿什么?就拿父皇遗诏。”东方末白不屑。
他话落,柒洛却走上殿,待走到东方末白身侧,朝他恭敬鞠躬行礼:“我尊敬的陛下,遗诏已带到。”
“宣读。”
“遵命我的陛下。”柒洛,即是空越帝国时任伯爵夏安洛礼仪方面一向挑不出错。
她鞠躬礼停了几秒,才抬头对向大殿几位皇子公主:“先陛下临终前早有遗诏,传位七皇子东方末白,有遗诏为证。”
“你拿假的来糊弄我们?”殿上几人明显不信。
“真假骗得了你们,能骗得了追随先陛下那么久的各位朝臣吗?先陛下私印又岂能作假。”夏安洛还是那种自信的笑,只是这次,她站在了对面。
“难怪你东方末白跟小五走那么近,怕是早存了想与夏安洛合作的心思吧?”东方诺嫣揭露。
“又如何,成王败寇,我赢了自然一切由我说了算。”东方末白不在意。
东方若薇漠然的看着这一切,就像看场闹剧。她父皇死了,她兄姐只想皇位归属,她平时最温柔的妹妹亲手杀了父皇,她平时乖巧的弟弟和她生死相交的挚友合作成了大位最大竞争者。
所以,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变成了这样?那个位置这么有吸引力?
“为什么?”泪水不断滴落,东方若薇抬头看向夏安洛。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这是定性。你当知道,我更看重利益多些的。”夏安洛的脸变得模糊,时而是她,时而是东方卓茵,时而又是东方末白。
或者,其实这根本就是三个人,她想问的是这三个人。
为什么?难道你不怕吗?不怕别人登上王位对你赶尽杀绝永绝后患?
你不想要吗?操纵生死,掌握杀伐,一人独尊,人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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