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这……这如何使得?”
来福这时也大抵明白发生了何事,不由得大惊,满脸惶恐对朱平安说道。
现如今的土地价格虽不十分贵,可一亩也要卖到三十两白银左右。这八百亩良田,便是二万余两银子。
对于普通人家来说,有个三五亩的田地,便能供一家温饱。
坐拥八百亩良田,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方豪强了。
是以来福做梦都没想到,朱平安会将这巨额的资产转入自己名下。
来福却没想到,二万多银子,对一般人来说是巨款,对于拥有大通钱庄这个长期提款机的朱平安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他将土地送给来福,一是褒奖来福这些年来服侍自己的忠心,二是为了出一出来福孤儿寡母受欺凌的恶气。
其实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跟着朱小侯爷,有肉吃有汤喝;若是跟自己作对,那便没有好下场。
简单来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以对于来福的惶恐,朱平安只是微微一笑。
这时场中也渐渐的静了下来,众人的神色都相当复杂。
他们不过都是些普通百姓,靠着给安乐公府当佃户过活。而且老公爷对他们也不算薄,工钱比正常水平要多上三成。
若是没了这些土地,他们只好出去打零工度日,再也不会有如今安稳的小日子。
心里盘算了一番,那些念头转得快的,便先站了出来,往来福和他娘面前一跪,恭敬的说道,“小的给庄主行礼了……”
有人领了头,其他人也不再犹豫,纷纷跪倒在地,向来福行礼。
来福娘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手足无措,连忙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却被裘知县笑着轻轻按坐下去。
“老夫人且安坐,如今来福已是一庄之主,你老人家当得起他们的大礼……”
裘知县心里打定主意,来福虽是府里的下人,但绝对自己绝对不能把他当做下人,于是连他老娘也巴结上了。
一时之间,庄里人全都跪在了地上,只有吴老太爷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族人纷纷倒戈,他心中十分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何况他也清楚,自己虽在族中有无上权威,不过也是仰仗着安乐公府的鼻息,如是没了公府的支持,自己有算得了什么?
“吴知容,新庄主在此,你还不见礼,莫不是瞧不起安乐公?”
裘知县瞥了吴老太爷一眼,言语中再不客气。
安乐公乃是吴老太爷最大的支柱,眼看支柱摇摇欲坠,他却还是不甘心就此跪下。
他心中仍然有个最大的疑问,非亲非故,老公爷为何要将土地赠予来福?
吴老太爷第一次郑重的看向朱平安,心里忽然猜到了某些事实。
“你……,你到底是何人?”
吴老太爷向朱平安问道,声音有些颤抖。
他明白,今日一切事情的源头,都在这个看似书呆子的年轻公子身上。
“吴知容,我说你这一把年纪,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事到如今,还猜不到公子的身份?”
裘知县冷冷一笑,“这位公子便是老公爷的独子,朱小侯爷!”
“小侯爷?”
吴老太爷闻言,如遭雷击,心里的最后一点支撑也轰然倒塌,顿时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身边一直跪着的吴天祥,更是吓得将整个身体伏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小侯爷?”
“小侯爷!”
乡民们闻言,不约而同的惊呼出声。
他们只知道自己为安乐公府上做活,却从来没有见过老公爷本人。就算是吴老太爷与吴天祥,日常也不过与府来派来的人打交道,根本没机会见到安乐公。
此时听闻这个年轻公子,就是安乐公的独子,那在他们眼里便是天上神仙一般的人物,不由得一齐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声。
“你等都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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