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倒吊着牌'却并非这个意思。”盛阳说。“'倒吊着牌'代表的是‘自我牺牲’,好像是在代替别人受苦。”
“所以我们首先应该弄明白,凶手到底几个人。”朱智臻说。
“我认为,凶手肯定至少有两个人。”关海滨双手抱臂思考道。“能将身体没有缺陷的两个成年人制伏,每次都全家灭门,且又将他们的头割下来,我认为至少有两个人。而且很明显的,还是两个心智都还不成熟的人,毕竟心智成熟的成年人应该不会用塔罗牌这种方式来暗示别人。塔罗牌在青少年中更加常见。”
“所以说,这两个心智不成熟的人,一个是代表'惩罚者',一个是代表‘牺牲者’?”在一旁一直默默听案情分析的彭锡磊皱紧了眉头。“那这个'惩罚者'直接把‘牺牲者’杀了不就好了!为什么要浪费这么多无辜的生命!”彭锡磊终于忍不住的吼道。
关海滨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所以说我们才说他们'心智不成熟'啊。对于这种人,我们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他们,我们可以先让盛阳进行简单的侧写。”
“那什么时候可以发布侧写结果?”彭锡磊急不可耐。
“现在还不行,我们的线索还不够丰富。”傅强说。“明天一大早,帅领和阿臻先去探访一下这三起案件被害人家属和邻居。此外,我们还没有仔细的看过前面两个案件的全部相关卷宗、记录和监控。”傅强说完,拍了拍厚厚的像两个小山般高的卷宗,看向盛阳。盛阳愣了一秒,然后很知趣的将卷宗抱到了自己面前。
“那我们现在可以做什么?”彭锡磊睁着血红的双眼。
“睡觉。”傅强的话简洁却不容人置疑。“你们已经熬了一夜了。现在每个人都回去睡五个小时,明天上午七点整警局集合。”
***
这次,盛阳没有再“违背”傅强的意思,随便找个借口还留在警局,而是乖乖的回了酒店。因为连续的案子确实让他感觉到了眼皮的沉重和微微的头疼。
此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夜深人静,为了不打扰梁好休息,盛阳在服务台又多交了一点押金,再领取了一张房卡。
果然,轻轻的打开房门的时候,虽然走道的小灯开着,但是梁好已经睡着了。
昏暗的房间里,桌子上明显的摆放着面包、牛奶等零食,零食下面还有一张便签:回来晚了,可以简单吃一点。很明显,梁好是在自己去警局之后,又出门买的。
盛阳不禁笑了起来,走到梁好床边。
他看到梁好裹着被子,睡在床的靠窗户的一侧。盛阳不知道是梁好是故意给他留着位置,还是只是巧合,床的另一侧还留着一大片位置。盛阳有点局促,但是他只是轻轻的在床的边缘坐了下来,痴痴的看了一会她的睡颜。他是不可能在没有得到梁好的允许的情况下睡在另一侧的——实际上,即使梁好同意了,他也不太好意思睡下来,即使他们真的单纯就只是睡觉而已。
随后,盛阳去简单的洗漱了一下,而后就在能看到梁好睡颜的沙发上躺了下来。由于他的个子比较高,所以他的两条腿在沙发上呈婴儿状蜷缩了起来。
但是即使明明已经很困了,盛阳却没能立刻睡着。看着梁好安稳而平静的睡相,他不禁微微一笑,陷入到某种奢侈的憧憬之中:
有欢笑,有刺激,有平淡,有血淋淋的、高强度的工作之后的一顿简单的饭和一盏留灯,如果,这就是他们今后的日常生活……
那该多好。
最终,在这样的微甜的构想中,盛阳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他身边的手机上还亮着明天早上六点整的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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