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阑在炼珍堂里忙碌,对于赏花会上发生的事并不知晓,但进出炼珍堂的各家丫鬟小厮总是忍不住要八卦两句,八卦乃人之天性,所以邬阑也乐得一边听着八卦,一边做着点心。说白了这赏花宴不就是相亲大会吗?她虽然心里吐槽,但也挡不住那颗想八卦的心。小樱更是机灵,嘴又甜,到处穿插跑动,听到什么有趣的就回来跟邬阑嘀咕上一阵,然后两人就嘻嘻哈哈一阵,好不欢乐!
园子这边,谢采箐刚刚抚完一曲梅花弄,宾客们依然还沉侵在优美空灵的琴声之中。余音未尽,她起身盈盈一拜,说道:“采箐献丑了”,而后抬头,出尘清丽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气质幽兰,令人忘俗。
在场的夫人无不暗暗点头,连王老夫人都不禁赞叹:“这谢丫头是个好的,样貌才情样样出色”。
“可不是!”,老夫人身旁的嬷嬷接话:“就不知将来谁有此福气把谢姑娘给娶了去?”
老夫人呵呵笑了两声:“那可不好说,这中间还有太后娘娘呢。”
赏花宴实际上就是男女可以正大光明相见的一种宴会,所以并不要求很正式的,进行当中,男男女女都可随意游玩。谢大奶奶跟几位要好的夫人在一处说话,而姑娘们早就按耐不住了,她随意说了几句,便打发这些姑娘都去了院子里。
众位夫人依旧待在暖阁里,吃着茶聊天,话题自然又集中在了谢家姑娘身上。只是众人都知这谢家姑娘并不是随便能宵想的,所以大家都说尽力说着漂亮话,以期谢大奶奶开心。
“我夫君常说,丈夫有三不朽,立德立功立言;而我觉得妇人亦有三焉,德也、才也、与色也。”
谢大奶奶不禁点点头道:“徐夫人所言极是,虽说无才便是德,然不读书,不谙吟咏,则无温雅之致。”
徐夫人亦赞许道:“所以采箐乃当世闺秀之典范,德才色兼备,也难怪那‘蕉园七子’的林大儒要收采箐为关门弟子。”
“呵呵,可别再夸她了”,谢大奶奶笑着道:“采箐太年轻,可禁不得夸。”
宴会的另一头,自然是男人的天地。
士绅之家设宴,以南北开桌为敬,而贵客多专席,席上必设雕漆嵌金小屏风,中间摆紫檀小几,上陈小铜香炉,旁列香盒筋瓶,宴席时添香火,四座皆然。而菜肴果品则陈于添案,如此便于观览。曹淓毓正是坐在专席之上,而王家大爷则陪在一旁。一曲扶完,王恺忮开口问道:“曹兄觉得这谢丫头如何?”
曹淓毓就是那曹家大当家,曹家乃巨富,不仅买卖做的大,而且与皇家有很深的勾连,要说当今圣上身边最信赖的人,这位当之无愧,只是曹家低调不显。这点别人不知,可他王恺忮却是一清二楚。
曹淓毓微微一笑,手里还把玩着一串珠子,说道:“琴不错”。
而这谢采箐抚完一曲并未回到席上,她轻挥衣袖,径直向男宾席走来,至三丈开外停下,又是盈盈一拜,说道:“听闻曹公子善箫,不知可否与采箐合奏一曲?”那举手投足间,袅袅纤衣,翩翩约素,好一派丰姿绰约。
在场宾客无不惊诧万分,连王老夫人都吃了一惊,不过转而又会心一笑:“看来咱们是瞎操心了”。
一旁的老嬷嬷也笑道:“可不是,这男未婚,女未嫁,妥妥的金童玉女。”
老夫人点点头道:“唔~,只是这曹家可不好相与,且有得瞧了。”
此刻在厨房的邬阑和小樱,正唧唧呱呱地说着八卦,小樱正好说到这谢采箐的大胆举动,邬阑睁大了眼睛,吃惊不已,她简直要为这位谢姑娘大大点个赞!
“那后来他两合奏了吗?”邬阑一脸八卦的表情问道,眼里还带着小兴奋。
小樱遗憾地说道:“好像是没有诶!”
“哦?那是为何?这是现实版的才子佳人戏啊,怎能让观众如此失望?”邬阑不无遗憾的说道。
“哎~,可惜啊,听人说那曹公子和谢姑娘都是天仙一般的人儿,那才是郎才女貌啊!”
“诶?住在咱隔壁的主人好像也姓曹诶?”邬阑突然想起了隔壁那位曹公子:“不会是他吧?”
小樱皱皱眉思索片刻道:“哪有那么巧?”
可世上的事真就有这么巧……
曹淓毓并不在意给不给那谢采箐面子,他只在意谁影响他的心情。此刻他面前正摆着一碟荷花酥,这是侍卫从还在大厨房的邬阑那里拿来的。
“主子,这是那邬姑娘做的点心,您放心尝”,跟随曹淓毓来的是叫阿闪的侍卫。
曹淓毓拿起荷花酥看了看,又放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唔~味道不错。整个荷花酥下肚,他脑海里又浮起一张夸张生动的脸,还有那狡黠灵动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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