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木青一身疲倦回来,姐第三个吃了饭,闲话一刻便都去睡了,都太累了。
木安可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在疼,这小身板啊!她翻个身,耳边传来木香的声音:“难受吧?”
“嗯!不过不要紧。”
“来,我给你揉揉。”
木香坐起来,伸出手在妹子瘦小的身体上轻柔地揉捏着。木安可一边舒服的哼哼,一边说着:“这里重一点,噢对,就这样……”要不开个按摩店?呸呸呸!想哪去了,这是什么时代,一说出来绝对先被哥哥姐姐们给打死了!明天接着上山,再接再厉,木安可想着,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儿啊!我的儿啊,你在哪儿呀?快回来吧!”
半夜时,木安可是被一阵叫声惊醒的,声音无比凄惨,却又含着无尽的期盼,是田寡妇又在喊儿了。当地人认为,母子连心,远离家乡的游子长年不归又音讯全无时,母亲半夜呼喊声会勾起孩子的归乡之情。自从丈夫和幼子相继去世,她就这样年年月月,风雨无阻,夜夜都要到村头土坡上喊儿子,已经喊了很多年了。
开始人们听着喊声还会陪着落泪,后来烦了,觉得夜里吵的人睡不着,就骂她,打她,可田寡妇挨了打骂还是天天夜里喊儿。人们没法,不过时间长了,也都习惯了。是啊,一个半疯子,无依无靠的,下落不明的长子是她唯一的期盼了。所以人们也就容忍了,大不了在被吵醒后骂上一两句。就这样,田寡妇的这一习惯就保持了下来。
木安可想到了那次田寡妇吓跑的几个王/八/蛋,和这次的窝头咸菜,默默地思索着,不知不觉的又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木香早早起床做了饭,打发了木青去干活,就要去挑水,木安可拦住了她。
“你别去了,我去挑。”省得别人问,勾起你的伤心事——这世上就有那么一种人,打着关心的名号,脸上再带着些同情的表情去打听别人家的悲惨、伤心、倒霉事,他们不管你想不想说,愿不愿说,反正你还就得说。你说你不说?呵!他们会到处宣扬你不知好歹,‘我们是关心你才问的’。至于他们的‘关心’能起到什么作用那就是个未知了。
木香也没推辞,只嘱咐她:“挑不动就少挑点,多跑两趟。”
“知道。”
村里唯一的一口水井在村中心一棵大皂角树下,此时有几个人端着饭碗坐在井旁的大石头上吃饭。王大娘正在另一旁的石/臼/里/捣/米,几只鸡在不远处转悠,想趁机找些食吃。几个小孩子拍着手围着唱童谣:“兑/臼/捣/捣,笤帚扫扫,簸箕扇扇,王大娘撵鸡——呜嘁呜嘁……”
人们大笑,王大娘也笑,骂道:“滚滚滚!天天跟着你们的爷爷奶奶不学好,编排起我来了。”
人们笑道:“这是王大娘你过的好呀,去年的陈谷子到现在还有,他们就是想去编排别人家那也编排不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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