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卢君期又跳了出来,再次上书宇文瓒,催问案子审问的结果,这次宇文瓒吸取了上次的教训,倒是没有不加理睬,而是很快批还了奏折。
可没过多久,卢君期莫名其妙地牵连进一起贪污大案中,被满门抄斩,长幼不留,有人上书替他鸣不平,也被宇文瓒安上罪名下了大狱,没多久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光这一件案子就牵连了上百人丢了性命。
经此一案,几乎朝堂上下都领略了宇文瓒的残酷手段,从此再也无人敢拿先帝之死的事做文章,先帝之死的秘密被彻底埋葬进了历史典籍中。而这段陈年旧事也随着二十年的时光变迁,渐渐被所有人尘封淡忘,可是今日居然冒出了一个自称卢君期的后人来刺杀宇文瓒。
“你是卢君期的儿子?”出乎甫君凌的意料,宇文瓒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笑了起来,“朕要是没记错,当年卢氏一族被满门抄斩,你是怎么存活下来的?”
“哼,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我是父亲的小妾所生,若不是当时尚在母亲腹中,父亲上书前又将母亲遣送回娘家,我岂能从你的屠刀底下滚过来。”
“原来如此,既然你已经保住了一条命,又为何不好好珍惜,非要入宫来行刺朕?”宇文瓒声音骤然冷了下来,冷得让在场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卢姓一族被你杀了个干净,我独自一人活在这世上又有什么意思,支撑我活下来的唯一念头就是有朝一日要找你报这血海深仇。”
宇文瓒轻蔑地瞟了他一眼,不屑地道,“你跟你那个死**亲一样,不过是个刚愎自用自以为是的莽夫,不过朕倒还真没想到,他多少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还知道事先把遗腹子送走,给自己留个后。”
“不许你侮辱我父亲,我父亲再怎么不堪,也比你这个谋害先帝窃取帝位的无耻之徒强上百倍。你以为你做得隐秘,就无人知晓了,可惜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我用你当初对付先帝的手段来对付你,怎么样,滋味不错吧?”
这句话到底是激怒了宇文瓒,他呼吸粗重,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操起书案上的一角铜镇纸狠狠地扔了出去,镇纸不偏不倚打在卢洪的额头上,登时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滴在胸前的禅衣上,殷红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甫君凌自担任郎将以来从未见过宇文瓒如此失态过,不由吓坏了,忙跟着众人一同跪伏在地,不敢言语。
宇文瓒悖然大怒,咬牙切齿地道:“住口!卢君期勾结逆臣贼子,贪墨朝廷巨款,死有余辜。你一个阉人,也配朕面前如此议论的是朕的是非?!”
卢洪见宇文瓒发怒,倒是高兴起来,可不多时又恨恨地道:“阉人?二十年来,我忍辱负重,把自己剐成了不男不女的奴才混进皇宫,又千方百计地混到你身边当差,就是为了报卢氏一族的大仇。可惜事到临头还是人算不如天算,令我功败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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