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冷哼一声,转身对着跪在地上发抖的吴王狠狠剜了一眼,“昉儿,你倒是好手段,借着让朕养伤的名义,把一半的龙禁尉划归你指挥,如今朕不过诈一诈你,你就露出了真面目,朕还没死呢,就这般急不可耐准备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手了?”
“儿,儿臣不,不敢,是儿臣听信,听信奸人谗言,以为,以为是三弟害死,害死父皇,又气又急,这才做下了这等错事,还请父皇,父皇责罚。”
宇文昉结结巴巴地说着,扶罗心中冷笑连连,就这说辞,唬唬三岁娃娃还可以,说给整日在阴谋诡计中打滚的皇帝听,是欺他太蠢了么。
扶罗正等着看宇文昉被皇帝呵斥责骂的好戏,却没想到皇帝听了他的话,沉默了一瞬,波澜不惊地对着在场人说了一句:“都起来吧。”
“谢父皇。”
“谢陛下。”
宇文翙镇定自若地站起身来,低头垂手侍立一旁,宇文昉满心疑惑,不知皇帝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既然已赐他平身,匆忙站起,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皇帝眉头微微一皱,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厌弃之气,从小到大都是这般不成器的性子,心思不沉,志大才疏,做事瞻前顾后,迟疑不决,可偏偏野心倒是不小,这样永远也成不了大事。
“胡说八道,你弟弟也是朕的儿子,怎么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皇帝沉下脸来教训他,“年纪不小了,听风就是雨,也不弄清事情原委就胡乱冤枉栽赃自己的弟弟,若不是朕及时赶来,你要闯出多大的祸事来?”
皇帝相信那个宇文昉的鬼话了?扶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皇帝方才这篇话,摆明是在替宇文昉开脱,那他意图谋害自己亲弟弟的罪行只会被说成是识人不明误中歹人奸计,以致差点闹出兄弟阋墙自相残杀的惨剧来。
看来皇帝还是不愿放弃宇文昉啊,可是宇文翙呢,他该怎么办,如今兄弟两人的心结算是彻底结下了,皇帝在还好说,万一哪一天皇帝真的驾鹤西归,宇文昉继位称帝,到时还会有宇文翙的活路吗?反过来说,如果皇帝属意宇文翙,又该如何安顿宇文昉呢?
宇文昉脸上隐隐显出趾高气扬的神色来,欣欣自得地瞟了宇文翙一眼,宇文翙依然是脸上波澜不兴,似乎方才皇帝的话与他毫无干系。
“翙儿,你怎么说?”皇帝走近宇文翙,一脸慈爱地看着他。
宇文翙低头答道:“父皇说得对,二哥被奸人蒙蔽,这才着了道,误会我是害死父皇的凶手,说来说去,还是那凶手最最可恨,不但意图谋害父皇,还挑拨我兄弟的关系,父皇千万不要放过这等恶人,定要狠狠惩处他才是。”
“还是翙儿识大体,顾大局,”皇帝连连点头,似乎对宇文翙的回答颇为称心如意,“翙儿说得不错,这凶手太过可恨,你们都跟朕一道去好好审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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