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橙却是有办法的:“那我们不要了,奶奶,你那里应该还有五百块钱吧,拿出来咱们分了吧,我自己拿钱去买棉花和布,自己做被子。”
“你你你,你胡说!”田老太这下可真慌了:“一共就那五百块钱,哪里还有!”
田橙不跟她分辩,看向田金贵。
田金贵是知道这笔钱的,那是被田满仓救了的那个同事,个人掏出来给田家的,当时宋致秀晕了过去,田橙在学校没回来,田野还小,大房的人都不知道这笔钱,就被田老太昧了下来。
田金贵原本想着,田家老大死了,老二又不回来,剩下的两个儿子女儿看得出来不会有什么出息,这点钱留着给两个老的养老也不错。
没想到田老太做事太刻薄,惹得田橙把这钱也提出来了。
叹了口气,田金贵对田老太说:“拿出来吧,你说说你,你不要这么苛待大房,橙子还未必就跟你要这五百块。”
田老太是真的慌了,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支书,那可是我争来的呀,我都快把嗓子喊破,眼泪都哭干了,才争来这五百块钱的呀,凭什么就给了这些外人!”
直到现在,她还坚定地认为,并且理直气壮地说出来,大房的娘儿三个是外人。
田丰收也有点急,都顾不得对田金贵的惧怕,他也发了声:“支书叔,那五百块钱,我也出了力的,我提着锄头要打死那人,他害怕了才拿了五百块出来……”
王学礼和喻兰川都在旁边看着,一向要强的田金贵只觉得脸上发烧,恨不得让这娘儿俩赶紧闭嘴。
当年田满仓为救同事牺牲,被救的同事在田家院子里跪着,对田家两老表示,以后要代替田满仓尽孝,给田家两老养老,可这娘儿俩倒好,担心人家说话不算数,逼着人家立即拿出五百块钱来,说是要一次了结!
那人哭得眼泪哗哗的,把身上所有的钱拿出来都不够,又跟同来的同事借了钱,几个人东凑西凑掏光了身上的钱,才凑够了五百块,交给田老太。
他刚才是吹牛了,这上田村不是没有刺头,田老太就是个刺头!
没等田金贵说话,田橙就说了:“我知道这钱是奶奶争来的,但它也是我爹的钱,奶奶一定不给,我们就不要了,还有这些年来我爹寄给家里的工资和东西也不少……”
无视田老太的哭骂,田橙转向田金贵:“这些钱和东西,汇款单和包裹都寄到村里的,支书叔您是知道的。”
田金贵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心里感叹,这丫头平时看着闷声不响,其实心里还是有谱的,以前看着闷不吭声的,现在看来,其实她倒比金枝那丫头聪明能干得多,可叹田老太眼瞎,抱着根枯木头当宝,却把真正能干的孙女逼得分了家。
“以前的津贴东西和钱我们都不要了,被子我们也不要了,但是,以后老房的养老,我们大房也不负担了。”田橙说。
田老太陡然喊道:“没门儿,你们拿了我儿子的抚恤金,就得给我养老!”
喻兰川又来插话,冷冷地道:“婶儿,您刚才还说橙子和野子是外人。按您的说法,分家的时候,他们是外人,到养老的时候,他们就是自己人,婶儿您这样,可不大公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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