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断断续续,听得不太分明,可俚素心底莫名传来一片暖意,超越身体的疲惫和极限,那么清晰地传入大脑之中。
“好……”
或许是上天的眷顾,在夜晚的风越发疯狂肆意之际,走在最前的艾依丝忽然折返回来,朝诺凡德遥遥招手:“诺凡德大人!这里有一户人家!”
闻言,诺凡德毫不迟疑地背着俚素迅速赶了过去,艾瑞丝先一步敲响了大门:“请问有人吗?我家夫人体质差受不了风寒,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暂避一会儿?有人在家吗……”
屋内很快就亮起了灯,急促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直到紧闭的大门忽然被打开,迎面而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在看到诺凡德背上面色苍白的俚素后,随即让路示意他们进来,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声音略显急促:“快先让她坐下。”
进入屋内,温度瞬间提高了几度,耳边咧咧作响的寒风消失无踪。艾瑞丝走在最后,等所有人都进去之后随手将大门关上。
老人又指向沙发边的壁炉:“谁去把火生了。”
艾依丝立刻跑去生火:“我来!”
俚素依偎在诺凡德怀中,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整个人没有一丝温度。诺凡德紧紧搂住她,又将她与壁炉挪进了些。
火焰从壁炉内升起,周围的温度逐渐升高。
老人这才开口询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凌晨一点会在外面?”
艾瑞丝随即接话道:“我们是路过的商人,有急事要连夜赶往以克市,只是没预料到今晚的天气会这么恶劣,夫人自小体弱多病,根本受不得这么冷的天气,还请您允许我们能在这暂避一晚。”
老人叹了口气,责怪地看向诺凡德:“看她这样子,肯定是吹了不少风,知道你夫人身体不好怎么还能连夜赶路?为了那点钱连亲人都不顾了吗?”
面对老人的斥责,诺凡德并没有解释,只是将俚素搂得更紧:“嗯。”
“看在她生病的份上你们就先住下吧,但这里就一个房间,你们只能睡在这里。”
艾瑞丝欣喜地点头:“谢谢您!”
出乎预料的,老人很好说话,对他们这几名不明来历的陌生人也很热情。
“你说你们要去以克市?那里最近乱的很,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唯一一位不会因为身份而区别对待的大贵族也在最近重病住院,听说生命垂危,活不了多久了。”
老人又是叹气:“你说,这么一位受人爱戴的大贵族,听说还很年轻,居然会落到这种地步……这事事果真难料啊,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又有谁会知道?”
诺凡德一怔,视线这才看向老人,就见他面容之上是掩饰不住地伤感:“您似乎,很了解这事情?”
老人摇了摇头:“三十年前的那位伟大的国君,最后不还是淹没在历史中了,历史上哪一位试图搬动贵族的人有真正的成功过?我哪是了解这些事情,只是身为一个过来人的经验而已。”
“这些贵族越来越猖狂了,而现在唯一能治理他们的人也没了,只希望那位大人能平安地度过危难……”
诺凡德沉默,老人殊不知自己口中的大人此时正坐在他的面前,落魄地接受着他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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