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面到这将近爬了半个小时,片刻都没有停过,身上的剧痛早就麻木,鲜血顺着藤蔓缓缓滑落,逐渐稀释。
直到她终于看到了头顶上的一扇窗户,不禁加快速度爬了过去,一只鲜血淋漓的手掌触及到窗台的边缘,她猛然用力,撑起身体直接越上了窗台。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运气好,这个窗台的窗户正敞开着,一人走到窗外似乎是想要透透风,懒腰伸到一半,面前明媚的光线霎时被一道黑影挡住,他动作一顿,狐疑地看了过去。
谁知这一看差点没把他吓死,一个鲜血淋漓的少女正同样看着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厉的气场。
他下意识地就要大喊出声,谁知那名少女的反应比他还要快,趁他还没发出声音,立即从窗台越下,一把掐住了他的脖子。
阿锦直接将他按在地上,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咙,目光狠厉,丝毫没有一点同情。那人恐惧地想要挣脱,却发现他的力气根本比不过眼前的少女,只能感受着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直到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生息。
察觉到身下的人再也没有了动作,阿锦这才敢松开掐住他的双手,胸口剧烈起伏着。
她看着身下的这具尸体,双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碧绿的瞳孔不断收缩,这是她第一次杀人,而且杀的是一名身份不低的贵族。
心底的慌乱与恐惧只出现了几秒,下一刻她便从这段恐惧中挣脱出来,起身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暂时没有其他人。
没走两步,她又想到什么,转身拉起地上的尸体拽向一个偏僻的角落。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俚素的耳边始终传来阵阵嗡鸣声,脑海里昏昏沉沉,唯一清晰的只有深入骨髓的痛。
似乎是过了很久,耳边的嗡鸣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仿佛间还能听清楚几个字。
说话的人应该是个男人,声音很低沉,由远及近,直到最后,声音清晰地仿佛是近在咫尺。伴随着这道声音,肩膀处似乎被人推了推,那人推的力道很轻,仿佛是怕伤了自己。
俚素吃力地动了动眼睑,狭长的的睫毛轻颤,缓缓睁开一条缝,一丝光线映入眼底,她看到面前有一道模糊的黑影挡住了大半的视线。
好像有人来了。
意识逐渐回笼,终于听清了耳边的那道声音。
“醒醒……你怎么了?是有哪里不舒服么?”
哪里不舒服……俚素吃力地眨了眨眼睛,她现在哪里都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就像下一秒就醒不过来了一样。
她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可无论怎么努力却始终开不了口。
诺凡德见她竟然如此虚弱,不禁皱了皱眉,转身对不远处的管理人员冷声喝道:“怎么回事?你们为什么之前一直没注意到她!去叫医护人员先把她带去医院。”
……去医院?去医院……
俚素一惊,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抬手猛然握住了那人的手臂,嘴里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行……”
诺凡德一怔,下意识看向了俚素握住他的手臂处,那些训斥管理人员的话到了嘴边,又悄然间消失无踪。
等他反应过来俚素所说的话,心中顿时心生不满,语气冷了下来:“不行?你现在的样子还能走么?”
“能……”
不知为何,听到回答的诺凡德心底冒出了一股无名火,他一把甩开了被俚素握住的手臂,转身就要离开:“由不得你。”
原来女人是这么爱慕虚荣的物种,一个宴会而已,居然宁可受苦也不愿回去,真不知道她们这些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只是没想到,诺凡德力道稍微大了些,这么一甩就直接将俚素从椅子上拉了下来,径直摔向冰冷的地面。
诺凡德一惊,辛亏他反应及时,立即上前拖住了她,才避免俚素悲剧地脑袋直接磕到地面。而俚素被这么一拽意识也清醒了大半,她勉强支撑着诺凡德的身体站了起来,刚站稳,脚步一晃险些又摔了下去。
“……谢谢,我没事。”
见她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还逞强站起来,训斥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这还是他第一次想骂人却骂不出口,心烦意乱下只得转头催促那些工作人员:“还愣着干什么!”
工作人员再不敢迟疑,直接迈开腿朝着大门外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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