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心一沉:“你大伯母怎么说的?”
“大伯母说:三弟妹啊,趁着最后一口气儿,你有什么遗言都只管告诉我,外面人欠你的债、藏着的财物也都要说出来,四姑娘你也见着了,三老爷么就不必了,我们三老爷恰逢沐休,起了诗情雅兴,就带着杜表妹和几位姑娘一同出城游玩赏景、并访友赴诗会去了,可没闲空来见你!
我娘原本已经奄奄一息,都以为她要死了,她只期望能再见父亲最后一面,听到大伯母这番话之后,我娘忽然很生气,一生气竟仿佛好起来不死了!最后她还得到祖母准允,出府去为大姑母讨寻药方子,可惜一去不回头,我想娘亲也见不着!”
玉姝说着说着又难过起来,抬袖按了按眼睛,心想几个丫头在干什么?竟然没人给她递个丝帕。
屋里丫头们也在嘀嘀咕咕还暗暗着急:怎么姑娘一直拦在门口?请三老爷进屋坐下奉茶,再慢慢谈啊,把所有委屈和请求统统告诉三老爷不就好了吗?
玉姝若是知道她们的想法,会直接摇头:没有用的,父亲的冷漠绝情早领教过,没必要多废话,与他之间只需把该说的说完了就行。
况且人家也未必愿意多坐会喝杯茶,他还得去见老太爷和老太太呢,先到静玉轩,自然有他的用意。
孟琳听了玉姝的话,表面上保持着平静,内心却如同烧开了一锅沸水,对大嫂蒋氏的所有敬重就像那热腾腾的蒸汽,瞬间飞散了!
“玉儿,有些女人天生就是长舌妇,就爱乱编排,离她们远点,那些话也不必相信。近来家里事多,你娘又生病了,爹爹哪有心情外出游玩赏景?实因有急事才出城去,总之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以后长大了自会明白,等爹爹有空再跟你细说,你只要相信爹爹就好,知道吗?”
玉姝唇角抽抽,还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啊,但也没必要戳穿他,便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孟琳又道:“前两天你犯春困奢睡,爹爹专程问过太医,太医说这不算什么病,通常会自己好起来的不必焦急,无须喝苦汤药,现今果真好了。至于你娘的病,爹爹原是想忙过这两日便请太医来开个方子,不想她出府竟没回来,也不知去了哪里?你今天既见着娘亲,她应是对你说了什么?可留下她暂去的地址?玉儿快告诉爹爹,明儿爹爹带你一起去接娘亲回家!”
玉姝摇了摇头:“我若知道娘亲在哪里,方才祖父、祖母唤我去寿安堂时就会告诉他们了,但我确实不知。”
孟琳盯着玉姝的眼睛:“真的不知?”
玉姝:“……”
她知道父亲是个人才,会察颜观色能凭别人的表情眼神看出内心,她不屑与他周旋做猜测游戏,但在云姝被母亲接走之前,绝不透露母亲的行藏和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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