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领会世界是何等凶顽,但也会得知世界也可以变得温存美好。
因为有我们在乎的人,也有在乎我们的人,所以这个世界才如此美好。
每个人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森林,或许我们不曾去过,但它一直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总之岁月漫长,值得等待。
高三开学,学生们还沉浸在暑假的余温里,课后教室闹成一片,前后桌都在畅谈,似乎有聊不完的趣事,也丝毫没有高考的恐惧感。
舒夭胳膊肘顶在桌子上,一手撑着脑袋想开学典礼国旗下的讲话,一手转着铅笔。舒夭旁边的女生黎薇正和后桌的同学聊个不停,发现舒夭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进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趁舒夭不注意,抽走她的铅笔。
待舒夭反应过来,黎薇笑道:“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明天的发言稿。”舒夭趴在桌子上无力的说道。发言稿,顾名思义也就鸡汤文。总要说一些大道理,鼓励同学们好好学习,奋发向上。
“昨晚常立德找你就这事?”
“嗯,理科班的林诗诗不知道怎么搞的生病了,不能发言,就让我去了。”
“林诗诗啊。”黎薇恍然一悟,看向舒夭的眼神带了八卦的气息,“那明天不就是你和你的小竹马一起发言了?”
舒夭云里雾里,迷惑问道:“什么小竹马?”
“言飞啊,明天你和搭档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啊。”听见他的名字,舒夭有点小窃喜,已经在头脑里盘算好了明天的发型以及饰品。
“听说你俩还有一个小节目呢?”
“嗯?”
黎薇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只是给她投去一个你懂的的眼神,而后又继续跟人聊天。
舒夭咬着笔头,随即洋洋洒洒写了一篇发言稿。
第二天,舒夭早早就爬起来,看了眼舍友还在睡觉,便轻手轻脚的去了公共卫生间。刚洗漱完,正在扎头发,就听见黎薇的声音。
“哟,起这么早,就是为了打扮啊。”黎薇打趣道
舒夭剜她一眼,否认:“没有啊,就是第一次国旗下讲话,总要在意一点,这可能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舒夭的话戳到黎薇的心坎上,“是啊,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参加附中的开学典礼,以后都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回来看看。”
舒夭忙活的手顿住了,通过镜子看了眼身后的她,眼里没有了一开始的光彩。
“只要你想,还是可以回来的。”舒夭看向她说道
“是嘛?”时候又嘟囔到:“但愿吧,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回来。”这话舒夭没听到。
“舒夭,你觉得你对言飞的心思还可以隐藏多久?”黎薇忽而问道。
舒夭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等藏不住的那天吧。”
黎薇:“放心,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么慧眼。”说完拍了拍舒夭的肩膀,然后挥挥手就走了。
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与你并肩齐站,真好。
这是舒夭第三次看言飞,脸上满是笑容。
言飞哭笑不得,在她第四次侧头的时候回过头看她。舒夭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幸好太阳已出,遮住她的羞愧。
言飞:“你一直看我干吗?”
“你看起来状态好像不太好的样子。”舒夭如是说道
“那能怎么办,要不我现在回去休息一会?”言飞哦的一声,看着舒夭笑着说
舒夭想了想,才说:“那倒不用,宿舍和教室都太远了,建议你去实验室偷些溴化钾吃,可以提神醒脑。”
“那晚上睡前是不是还要服用一些颠茄以保证睡眠呢?”
舒夭:“唔,是可以的。”
说完舒夭看向言飞,两人相视一笑。旁人倒是听得云里雾里,只有当事人才懂其中的奥妙。
清风霁月,都不及你三分温软眉目。
“大会第五项,国旗下讲话。”主持人念完旁白,舒夭和言飞上台,舒夭跟在言飞身后,一如之前。她今天将头发扎成一个高马尾,露出白皙的脖子,手上带了一块白色表链的手表,脚上常年带着一条挂有小铃铛的脚链。走路的时候叮铃叮铃作响,但也只有临近的人才能听见。
言飞走在他的前面,听见了铃铛的声音。到了台上,言飞站在舒夭的身后,舒夭站在话筒前,微微动了一下脚,便立马传出铃铛的声响。言飞唇角微微勾起,荡漾出好看的弧度,眼神里有柔柔的光,他看着她,像是守候着一株沉睡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阳光都被温柔了。
“那个学长笑起来好好看。”
“学姐也好看。”
“学长好像是在看学姐,我好像知道了什么。”
底下低年级的声音此起彼伏,台上的两人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掀起了什么样的波澜。
开学典礼结束,便是搬教室环节。高三年级整体搬到4楼,学校为了平衡文理科的差距,将文理科班级交错分布,舒夭所在的班级和言飞所在的班级只隔了一个办公室。
下课铃声响起,舒夭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晒太阳,看着窗外流动的人群,舒夭想起郑烟。两人的上一次聊天停留在一个星期前,上了高三后,郑烟很主动的上交手机,舒夭在留与不留之间选择了前者。
“你在干什么呢?”黎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旁边。
舒夭回头只听见咔嚓一声,过了一小会,黎薇才把相机放下来,笑着看舒夭。
舒夭眉头一皱,有点不太满意的说:“你怎么带相机来学校了,不怕被没收?”
黎薇认认真真的看刚刚拍的照片,耸肩,说道:“无所谓啊,没收了迟早要还的,就是时间问题而已。”
“你还真是???????”舒夭话没说完,就被一声黎薇打断了。
两人齐齐看向窗外,不知道常立德什么时候站在窗外,脸色不娱的看着黎薇。
黎薇吐舌,偷偷翻了白眼,拿着相机跟着常立德去办公室。
距离上课铃还有一分钟的时候,黎薇回来了,还带着她的相机。看向舒夭担忧的眼神,她朝她抛去一个放心的眼神。
有的人就是这样,永远一副淡然无所谓的态度,也不知道能牵动他们的心是什么。
课间操时间,舒夭偷了个懒,一个人躲在五楼的走廊拐角处晒太阳。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她忍不住捋了捋今早做作的自己留出的两缕头发。言飞拿着饼干上来就看到她这幅模样,想起一首歌唱喜欢你长发飘飘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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