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祭回到国都才听说凉月因为刺杀大王被关进了天牢。事情太过突然,呼延祭不免震惊难以置信。
长庆宫内因为有宫人们的精心打理,常年弥漫着花香。院墙洁净如新粉刷一般,花卉生机盎然,裁剪有型。就连脚下的每一刻青石铺就的路都格外有志趣。
今日的长庆宫异常安静,宫人们各司其职,谁都不敢过多交谈。殿内放下了花团锦簇的帘子,两名侍女在殿外静静候着。
德娴王后看着跟前之人,从他的眼神中可以观察出他是为了什么而来。德娴王后心里不免有些许失落,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呼延祭确是为了凉月而来,他在询问凉月刺杀大王的真相。德娴王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原来凉月的父亲本是安源的一名长吏,因为县令获罪被诛杀。凉月侥幸逃过一劫,为报复仇她一个弱女子一路来到皇城,因缘际会之下进宫当了宫女。凭着自身的努力和机智转而当上了德娴王后的侍女。终于让她找到机会对大王契行刺。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经过,我已经派人查过了,凉月的父亲是罪有应得,大王没有错判他”德娴王后说到最后不忘替大王契辩解一句,心里却感慨万千。凉月的父亲犯事那年刚好是新法实行期,新法比较之前旧法要严酷许多。新法实行犯罪连坐,要是以往最多也就是犯罪之人被斩首,而今却要诛连家人。当时是大王契亲自拟订的新法,所以凉月才把仇恨算在了大王契身上。
“大王伤的可严重?”呼延祭明白王后话中之意,从这方面没法入手,他只能试探着从其它方面着手。总之,他是不会让凉月就这样香消玉殒的。
“伤的倒是不重,只是为了保护我被划伤了手臂”德娴王后默默地道。想起那日大王契为了护自己而受伤,她是一边内疚又感动着。他们夫妻这么多年一直相敬如宾,很少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刻。
“那我去看望大王了!”呼延祭对着德娴王后告辞道。他正欲转身走掉,德娴王后却唤住了他。
“祭”德娴王后对自己的亲弟弟一直像当年未进宫时那样疼爱。她急需要知道呼延祭心里此时是怎么想的。
“你对凉月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德娴王后对手下人一向宽容以待,爱护有加。凉月又特别体贴人,德娴王后对她就像自己的妹妹一般心疼。所以她本心也是不想凉月被判刑的。
“我只是不想她死!”呼延祭很认真地回答。扪心自问,他生平第一次对一个女子有好感,哪怕只是那么一丁点心动,他都觉得自己可以为之有所作为。
德娴王后还想说点什么,呼延祭却脚步如风般出了殿外。
此刻,大王契正在弘文殿批奏折,虽然手臂受伤,却于他没有丝毫影响,可见他伤的并不重。神情端肃而专注,就连呼延祭走进殿内他都没有为之移动视线。
“大王!”呼延祭对其行了礼。大王契也只是头也不抬,淡淡地挥手示意。
“凉月之事还望大王能够宽恕一二”呼延祭单刀直入地道。
大王契总算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呼延祭一眼。随手把面前的奏折丢到了批好的的那一摞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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