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恒月带着安平牧的孩子回到王府,赵成君也即将临盆,为了让这个抱回来的龙种不被人怀疑,赵成君当下喝了催产药,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赵成君终于为瑨王府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瑨王府的喜事还没来得及办,帝都朝堂的局势急转直下。国丧一结束,郑家因谋逆被诛灭九族。瑨王府用尽全力,也只保下了郑慧心和萧瀚的儿子。就如同当年睿王谋反案一样,一夜之间,很多受牵连的官员,都被满门抄斩,无辜罹难者达数万之众。萧齐衍也在这之后,由软禁变成了下狱。
萧云愤慨难当,就要去帝都讨个说法,被她娘亲及时拦住。赵恒月叮嘱他道:“云儿,你要时刻记住,瑨阳无事,则你爹无事!你爹无事,则瑨阳无事!现在瑨阳三郡,已经真正压在你的肩上了。娘亲跟你爹爹将来会如何、瑨王府这一大家子人将来会如何,全要看你的能耐了!”
闻言,萧云不得不忍住心中万般情绪,继续平心静气回到军中。而赵恒月则再次前往帝都。
赵恒月这次一出瑨阳,立刻杀机四伏。光是去帝都的路上,就有数十路人马,受命前来截杀她,幸亏她高超的易容术骗过了所有人。
赵恒月有惊无险进了帝都,她伪装成南盟、清风阁、南巷堂、七绝门好几重不一样的身份,交替进行活动,以免被人识破。而萧齐衍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他当前的情况比赵恒月在外面遇到的更加凶险。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人想在牢里暗害他。好在萧齐衍身经百战、机敏过人,这才一次又一次躲过了。
之所以会如此,就是因为宋稼轩等人破解的机密越来越多。苏玉出现在赵恒月身边,只是其中一段插曲。而那个酷似林羽儿的梦瑶,就是引发当年睿王谋逆案的引线。还有几份档案里,详细记录了先君萧齐晟暴毙的经过,很明显,苏玉参与了弑君,而他那个东家就是当年弑君的主谋。宋稼轩他们每破获一份档案,萧齐衍的危险就增加一分。但萧齐衍已经无暇顾及自身安危了,他全身心在想破局之策,而且他急需把这些信息传递给萧王,因为萧王燧和林玉儿都是别人算计的对象。
赵恒月使出浑身解数,总算潜入地牢。萧齐衍根本没有时间跟她互诉衷肠,开口第一句话就问了太后林羽儿的安危。赵恒月并不知道萧齐衍破获的那些机密,还当萧齐衍又是惦记着老情人了。听他开口就问太后,赵恒月气的扭身就走。
“月儿、月儿……”萧齐衍想拉住她,可赵恒月走的头都不回。
赵恒月气咻咻刚上台阶,忽见一个送饭的迎面而来,那人顺利过了关卡。赵恒月是用了老骨他们的幻香和隐身术,所以寻常人是看不见她的。
那个送饭的走到台阶,忽眉峰微皱,赵恒月察言观色的能力极强,她感觉那人是看见自己了。送饭的看见一个“狱卒”大大方方上了台阶,然后扭身也似看见了他,两人对视几秒,赵恒月没怯,倒是那送饭的先低下了头。
等那送饭的下了台阶,赵恒月在暗自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立刻心生警觉。因为老骨他们说过,幻香和隐身术对内力极强的人才没用。看守这种秘密监狱的,自然不乏高手,可一个送饭的,难道就有这等内力?想到这儿,赵恒月立刻折返回去,果然看见那个送饭的似对这牢房不怎么熟悉。但很快,一个牢里的老狱卒接过了他手里的食盒。
“这一次,无论如何要得手!等他吃完,药效一起作用,咱们就动手!”赵恒月没听到狱卒跟那个送饭的在嘀咕什么,但远远看见他们嘴巴在动,还对了眼神。
那个老狱卒提着食盒,径直去了关萧齐衍的牢房。而那个送饭的,却在眨眼间不见了踪迹。赵恒月顿时心悬到了嗓子眼儿上,她想到那个送饭的看她的眼神,她不由加快了脚步。但刚走两步,她又想到,说不定那个送饭的现在正藏在暗处观察她,一旦发现她做出什么不符合狱卒身份的举动,那她肯定会有危险。于是,赵恒月强自镇定放慢了脚步,装出一副狱卒正在巡视各个牢房的样子。走了一小圈,送饭的并没有再出现。赵恒月巡查到萧齐衍的牢房门口,一眼看见门没有锁,她一下慌了。
“萧齐衍、萧齐衍……你怎么了?你怎么了?……”赵恒月拉开牢门冲进去,看见萧齐衍已经躺在了地上。一量鼻息,好似已经没气了。赵恒月眼泪簌簌往下落,这时那个送饭的和那个老狱卒,带着阴邪笑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小心!”赵恒月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力道推出两丈开外。紧接着,萧齐衍身形如影,赵恒月只听“锵!”一声,好似利器碰撞的声音,等赵恒月再回过神来,萧齐衍脚边已经一死一伤。
伤的那个是老狱卒,萧齐衍正想逼问是谁派他们来的,结果那老狱卒牙上绑了毒,咬破即死。
“萧齐衍,你有没有事?!”赵恒月惊魂未定,扑过去紧紧抱住萧齐衍,她都已经紧张、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走!”赵恒月已经无法再冷静,她一刻也不想萧齐衍再待在这里。
萧齐衍拽住她,强力按着她肩膀,让她先冷静。“月儿,出了这个牢门,本王就真成反贼了!你先听我说……”
赵恒月与萧齐衍四目相对,片刻,赵恒月强自镇定下来。可是,萧齐衍紧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又一个狱卒朝这边方向过来了。赵恒月第一时间冲过去捡起地上的钥匙和锁,把萧齐衍的牢门重新锁好了。与此同时,萧齐衍也飞快藏好了两具尸体。
狱卒刚想往里瞅,萧齐衍抄起碗筷直接掷了过去。
“看什么?!”
“啪”一声,碗撞在囚栏上应声而碎,饭菜、汤水,贱了那狱卒一头一脸,狱卒正要发火,萧齐衍与他对视一眼,冷硬问道:“你有什么不满吗?!”
狱卒只感到一股寒澈入骨的杀伐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忙不迭跑走了。
萧齐衍一见狱卒离开,间不容发拉过赵恒月,在她耳边低语起来。赵恒月听着听着,表情逐渐错综复杂。听到最后,已经额头汗下,整个人都呆若木鸡了。
“此地不宜久留,你务必把此份密折,亲手交到王上手里!”
“萧齐衍,要是他是个昏君呢?”
“既为忠臣,君若叫臣死,臣岂有二话?!”
“郑家世代忠良,却落得这样下场!现在奸佞横行、道路以目、遍地都是皑皑白骨,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你觉得你们萧国真的还有救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本王跟郑道都坚信一点,在我们之后,萧国一定会有更多骨鲠之臣,会为这个国家肝脑涂地、舍生忘死!”萧齐衍强行把赵恒月推了出去。
“萧齐衍,你就是个傻子!”赵恒月哽咽一言,从怀中掏出个瓷瓶扔给萧齐衍,“你赶紧把尸体处理干净!你放心,只要有我赵恒月一口气在,我就一定不会让王上、太后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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