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以为自己的弱点是必须睡在棺材里,但是渐渐他发现,无论是在床上还是棺材里,他都不能够拥有一个真正完美的睡眠。
他的睡眠质量极差,即使是将他人两倍的时间花在睡眠上,也未必能够收获与其他吸血鬼相同的精力。
对于一个吸血鬼来说,体力和精力都是必须的。体力关乎他们这副尸体一般冰冷的躯体是否能够像人类一样灵活运行,精力则关乎他们能否顺利施展法术。
体力的来源主要是动物的血液,血液的质量越高,可获取的体力越多。
而精力则需要睡眠和冥想补充。
所以安赫尔将大把的时间用在冥想上。
冥想与睡眠唯一的不同便是能够感知到外物,以及能够从内在提升自己的法力,运气好的话,还可以在冥想,也就是修行中,学到什么新的能力。
也因此,他不能再像其他仁慈的吸血鬼一样,在森林中靠追捕动物为生。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花在捕猎上,那太枯燥,也太消耗精力。
倒不如就像这样,与全城最美丽的女人进行一场场如梦一般的欢愉,在品尝过她们身体的滋味之后,再品尝她们的鲜血。也圆了他从不做梦的遗憾。
安赫尔也愿意把自己在上流社会的派对中高举红酒杯寻找下一个目标的行为,称作“捕猎”。
浴缸里的水已经变凉了,安赫尔还没有回来,尤莉丝可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
她穿上以防万一,从安赫尔房间找到的男士浴袍——那对她来说还是有些太大了。
丝绸的下摆垂到她的脚腕,袖子也把她的手牢牢包裹着,如果不攥紧领口,还很有可能走光。
这浴袍无论是印花还是材质,都华丽到令尤莉丝发笑。
倒是与安赫尔蛮相配的。
她把那件沾满血的洋装丢进了炉火里,希望安赫尔可以快一点回来。
闲暇之余,尤莉丝在房间里转来转去,俨然把这里当作了自己的家。
这么折腾一圈,她发现,这个地方其实还没有自己曾经的房子大。也许是装潢的问题,却好像气派很多。
最后她停在自己房间的梳妆台前,端详起自己脖子上的牙印。
伤口太小,完全不像是狼留下的痕迹——她根本不相信她能够从狼的手下逃脱。
又或者是在狼刚刚准备对自己发起攻击时,安赫尔便把自己解救了出来?
尤莉丝昂着头,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翻了个白眼。
“罢了,那种只会泡茶斗嘴的家伙,能有什么本事与狼决斗。”尤莉丝心想。
想到这儿,尤莉丝活动了一下手指。在屋内炉火和热水的解救下,那僵硬的手指似乎活了起来。
尤莉丝望着自己那纤细修长的手指,那是专属于巫师的手指。
她摩擦手指几次,几个零星的闪光似有似无地隐现。
她朝着梳妆台上的兰花花瓶轻弹手指,霎时间那翠绿的叶上便冒出了几朵花。
尤莉丝满意地笑了。
作为一个中阶巫师,尤莉丝在魔法学校学到的东西仅限于实用主义和一些用于恶作剧的小技巧,不过那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只可惜。
她翻开父亲的那本书,上面密密麻麻写满着文字,她却一个也读不懂。
她坚信这本书中一定藏着一些无比重要的咒语,所以母亲才想要得到它。
尤莉丝咽了一下口水,她似乎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杀父亲了。
她把书攥得更紧了一点,她多么希望她的揣测是错误的。
此时的她即便讨厌母亲,也不愿意承认,那个把她抚养长大的母亲,是如此一个恶毒而坏得彻底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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