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苛听后,不禁瞥了一眼夗梁。他伸出手,要过了老将军手中的空酒杯,又给他斟满一杯,推了过去,问道:“夗将军以为,多侯为何会中毒?”
邰苛说着,一仰头又将一杯酒灌进了自己肚中,但没等对方回答,又继续道:“答案很简单,就是有人想要他死。而多侯要是死了,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首先,丞相声张的,要推举王室正统血脉就不成立了。而多侯真正的父亲,匡兴也已经死了,进而他这次的行动就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场谋逆叛变。
其次,丞相一直想要得到虹国各洲的承认与支持,也就只能化作泡影了。
不管这之前他私下和谁接触过,或是又有谁已经倒向他这边,都会因为多侯的死而完结。
如此一来,既失去了夺权的正当理由,也失去了民心,丞相的败局也就提前奠定了。”
“这么说,只要多侯一死就能让丞相死心,也能尽早结束这场叛变”
再次端起酒杯的老将军,听了这番话后更显没落。虽然明白这是最好的手段,但心中还是不觉对一个孩子来说过于残忍。他仰头吞下了第二杯酒。
不过,邰苛可没有老将军的那种忧愁,他给自己和夗梁又倒满一杯酒:“多侯毕竟是丞相的外孙,匡氏一族的后裔。和他的年龄没有关系,只和他的身份有关。朝他下毒的人就是这么想的。”
说着,邰苛抬手,一杯酒又进了肚,继续道:“话说回来,这个下毒之人可也真有两下子呀!
能在玄景宫里,朝这么一个被严密保护的人物下毒,还得手了,真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过,这毒下得稍欠了些火候,要不就是太医功德无量,多侯还活着。
否则现在我们也不见得会遇到丞相,虹国可能已经安泰,夗将军你也可能已经安心卸甲归隐了。”
“那么,邰将军,你还探到其他什么消息没有?”
像是要逃避这个令他不太愉快的话题一般,老将军这回自己拿起酒壶,将自己的空杯子倒满,又给邰苛倒了一杯。
“是啊,除了两位长公主外,吏部尚书易广和户部尚书昌条慧,这两个人也在这城里。站在丞相阵营的是倾巢而出啊。”
邰苛端着酒杯哼笑了一声,“我看丞相这么一闹也挺好,像是给现在的朝廷大扫除一般。这一番折腾之后,不费吹灰之力,丞相一党的人也就都撤干净了。
对了,还有件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说着,邰苛开始低头,在自己怀中翻找起来。而一旁的夗梁,则一脸忧愁地把玩着手中酒杯。
他抬起头,想要再吞一杯酒,嘴中却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叹之音。
邰苛抬起头,看到老将军张大了嘴。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很快,他自己也变成同样表情。
在离他们不远的窗户旁,一个身着黄色长裙的姑娘,正表情复杂地立在那里。
“佖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将军一脸惊恐,但还是马上压制住了,现在自己的被囚困之身,不能发出太大异响。
同时也心道,这位佖家大小姐真是不拘小节,上次她深夜来访,还知道敲个门什么的,这次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自己就进来了。好在这回有邰苛在,否则又是一场尴尬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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