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侯醒来之时已近戌时,此时他也将部队撤回了牙地城。
当他走下马车,等待他的是一脸严肃,站在城府门口的洲相邜月。
在阔礼配合自己上司演了一出戏的女洲相,已回到了麟檬城,那里还有如山公务等着她去处理。
但一接到丞相出现在阔礼的消息,她又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从此时的表情来看,她现在的心情是极度不佳的。
郁侯在看了她一眼之后,反常地什么都未,径直走进了城府。
邜月微微低着头,但当郁侯走过之后,她突然抬起头,狠狠瞪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阡聂,吓得后者不禁打了个冷颤。
未等郁侯更完衣,邜月就进了屋,弄得伺候郁侯更衣的两个侍从一脸无所适从。
女洲相的不拘节,和郁侯的放任自流,这些伺候郁侯的侍从早已习以为常。
但看着一脸不快的女洲相,两个侍从还是手忙脚乱地赶紧做完自己的工作,之后匆匆退了出去。
脱下戎装的郁侯,坐在了茶桌旁,倒了两杯茶水。他示意邜月也坐下,但对方并未有坐下的意思。
“怎么没看见阡聂?你是不是又对他发脾气了,把他吓得都不敢进来了?”
郁侯面无表情地端起茶杯,望了一眼门口。
“没错,我恨不得把他踢回阔礼城去!”
邜月脸上升起一股怒气,她双手“啪”的一声拍在茶桌上,向前探出身子直视着郁侯。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这回也要让给别洲的军队吗?那不是别人,那个人是明璧沛!是我们郁洲的仇人!”
邜月情绪激动地抬起手,指向了阔礼的方向。
“你难道忘了二十二年前,峮平城的那把火了吗?烧死了多少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如果他没有谋反,如果他没有逃到阔礼,如果他的行动没有威胁到我们郁洲,或许我们也只能把心中的仇恨,永远埋进土壤里。
但是,现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居然……”
邜月的话还未完,清脆的瓷器碰撞声,就钻进了她的耳郑
郁侯手中的茶杯重重砸在桌面上,杯中茶水四溅。
郁侯声音冰冷地回道:“忘?如果忘了,我就不会跑到阔礼城去见他了!”
“那你为何又把部队都撤了回来?”
邜月脸上除了刚才的愤怒,还加杂着一丝哀伤。
“不这么做,我恐怕真的会下令把阔礼踏平!”
“咔嚓”一声,郁侯一直握着的茶杯被攥得粉碎,这次是鲜血飞溅。
已经很久没见到郁侯动怒的邜月,也不由吃了一惊。
她看着对方那张未施粉黛苍白的脸,没有表情的脸更加让人觉得可怖。
“敢谋反的人都是疯人,本侯曾经做过这种疯人,知道这种人是什么可怕的事都能做得出来的。
所以,为了保证两位长公主的安全,本侯必须保持理智,洲相你也一样!”
邜月慢慢直起了腰,深吸了几口气,定了定神儿,恭敬地拱手向郁侯行了一礼,道:“请原谅属下刚才的失言与无礼!”
完这句之后,她从外屋拿来一个药箱,坐了下来开始为郁侯包扎被茶杯划赡手。
女洲相此时声音平稳,又恢复了她原来的模样,问道:“大人已经有对策了吧?”
“哼……”郁侯发出一声冷笑,“我郁千崖认定的猎物,是绝不会让给别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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