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让人窒息的恐惧让他脑中一片空白,悔恨、不甘,一切情愫都感受不到。这或许是迎接死亡的最好状态。
但他还是觉得愧疚,自己答应的事,又要落空。
突然窒息感消失,长矛的撕裂也戛然而止,身体似乎得到了完全的释放。
“我死了吗?”
晤峰谷在心中疑问着,他试着动了一下手,长刀就如切肉一般,毫无阻力地劈进了晋伴臣腹腔深处。
惊讶的近卫队长不禁慢慢抬起头,对手那张因胜利在望而露出兴奋的脸,仿佛定格在那一瞬。
圆睁的双目、微微上翘的褐色眉毛,都被难以抑制的兴奋充盈着。
晤峰谷的心“咚咚”地狂跳着,他要确认一件事,一件他觉得根本不可能的事。
然而下一秒,他就看见一股细的血柱,从对方额头上慢慢淌了下来。接下来,他感到温热的液体,伴着强压喷溅到了他的脸上及全身各处。
近卫队长的心还在疯狂地跳动着,他睁大眼睛,看着从对方头顶上不断喷溅着的鲜红液体。不知过了多久,这股喷溅才停止。
晤峰谷试着将长刀从对方身体中抽了出来,他向后退了几步,仍旧警惕着看着对方仍旧伫立在那里的巨大身躯。
慢慢地,禁卫队长脸上的表情松弛了下来,一直吊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
此时此刻,他已完全确认了对方的死亡。
一瞬间,晤峰谷的脑中一片空白,他注视着那具尸体好一阵。一阵狂风刮起,将他墨色长发吹得凌乱,也将他的理智拉了回来。
他握紧手中长刀,用力一挥,晋伴臣的头颅被砍了下来。
晤峰谷提起了人头及刚才砸向晋伴臣的那个物体,走到玹羽的身前,单膝跪了下来。
“陛下!”
听到声音的玹羽,微微睁开了眼睛,两颗血淋淋的人头出现在视野里。
他努力睁大双眼,将模糊的视线稍稍变得清晰,刚才还和他大干一架的晋伴臣,此时已呈现另一种姿态,而另一颗人头则是兵部尚书曲达。
一丝笑意出现在玹羽那白如纸的脸上,他伸出手抓住了晤峰谷的胳膊,微微点了下头,再次闭上了眼睛。
玹羽这一闭眼,一下子就过去了三时间。这期间处在昏迷状态的醨乐和桂雀也都苏醒过来,只是桂雀现在还不能下床。
但是醨乐不仅不听劝的下了床,此时还站在玹羽的屋门外当值,而他身边则站着同样裹着绷带的禁卫队长。
晤峰谷身上的伤比玹羽也好不到哪儿去,如果晋伴臣再晚几秒钟断气,他的心脏就谁也保不住了。
所有的御医都强烈要晤峰谷回房卧床静养,但他就像什么都未听见一样,死死守在玹羽屋外。
或许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生死瞬间,晤峰谷那紧绷的神经一时还无法松懈。
每当昔立严提着药箱来为玹羽看诊,看到屋外这一高一矮的两名忠实侍卫,都不禁会摇摇头,但同时心中也会感到一阵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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