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有流箭射上城楼,但年轻的主上不避不躲,就如一块磐石屹立在那里。
但他的侍卫们可没有那般淡定,打着十二倍的精神守护着他。
自从头夜里,明洲军突袭以来,玹羽就站在了城楼之上。身上的伤让他全身都缠着绷带,只得穿上长袍来掩饰。
他还想穿上铠甲,但这一身伤只能是痴心妄想了。因为那么做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就是这么站着也让他全身剧痛不止。
看着在这并不暖和的深秋时节中,主上额头上那冒出的豆大汗珠,昔立严也是心头捏把汗。
“陛下,还是回屋歇歇吧。”
这句话不知被这位御医了多少回了,他也知道对方还是会一如既往地拒绝,但不出口,会让他更加焦灼不安。
他仿佛能看透主上那件长袍之下的身体在流血一样,而实际上也确实是在流血。
昔立严明白,长此以往不要伤口愈合,恐怕只能是更加恶化。而现在城中的药品也已见底,在这里根本不可能疗伤。
而这位御医也知道主上为何要坚持站在这里,除了指挥督战,提升士兵士气。玹羽还想要忘记疼痛,他无法忍受自己躺在病床上,只能体味到伤口的痛。
昔立严这句话完,并没有得到虹王的任何回应,他只得盯着那日渐消瘦的背影。
但是,那背影却像崩倒的土墙一样,慢慢向下滑去。
“陛下!”
昔立严一个箭步走到玹羽身边,并在其他两名御医的帮扶下,将主上抬到一旁的一张座椅上。
浅蓝色的长袍上,胸口处已微微泛红。
昔立严眉头一紧,伸手想要解开主上的衣服,但却被玹羽一把抓住了手。
“不要在这里给我疗伤,本王不想让士兵们看见,他们的主上已经这幅摸样……”
玹羽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也毫无血色。光是看到他现在这个样子就已叫人魂不附体,而他身上的伤,恐怕也像他自己的那样更不能入目。
“陛下,您这个样子不行的……”
昔立严一边,一边开始翻找药箱,但除了一些绷带和消毒酒精,其他药瓶都已空了。
“本王不会死的,会坚持的……”
玹羽着,突然抓住昔立严肩膀想要站起来,但如脚踩棉花,被其他两名御医扶着又坐了下来。
这一动作着实吓了昔立严一跳,刚才还微微泛红的胸口,现在已经殷红了一大片。他不再顾及玹羽阻挡,开始了止血。
“你知道吗昔御医?本王时候,不管觉得自己做的有多么好,但是姑父从来都没有夸过我。
但那他却对我,我很有毅力,你不知道我得到这句表扬有多高兴……”
玹羽倒在座椅上,仰起头看着湛蓝的空,那是和妖林中看到的一样的空,继续道:“但是,我这个优点现在却用在了战场上,姑父又要难过了……”
着,玹羽的一只手抚上了脸颊,挡住了自己双眼,或许他眼前又出现了敬出那张哀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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