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倪村,四周村落的人也闻讯而来。
为了给村民们看病,枔子不再有时间出门,玹羽便一人背着箩筐上山采草药。待草药采集完之后,他便把药草交给老妇和桧吾。
在枔子的指导下,临时上阵的两人已完全可以上手捣药、煎药。而腾出时间的玹羽,便开始拿着自己做的弓箭去山上打猎了。
他在山上找寻着猎物的踪迹,但找了一下午,天已渐黑也未找到一个猎物。
“这涞洲人被折腾得四处离散,找不见踪影,连动物也折腾没了吗?那疫病又不传染动物,涞侯不至于连动物也一起活埋了吧……”
正当玹羽心中嘀咕着,前面的一阵响动让他立刻警醒,下意识地轻轻蹲下身,隐藏在茂密的草丛中,向响动传来的方向观望。
不远处有几头鹿在悠闲地吃着草,不时抬起头、竖起耳头,警觉着周围的一切。
猎人的敏锐从玹羽眼中射出,他静望了几分钟,慢慢地撑起弓、上箭搭弦,瞄准了目标。
“嗖”的一声,弦上的箭射了出去,直中猎物的要害。
中箭的鹿倒在地上蹬了几下,腿就不再动了,其他的鹿都逃也似的跑了。
玹羽似乎听到了别的声音,他皱了下眉,跑向了倒地的猎物。
当他伸手去抓鹿时,忽然另一只手也伸了过来,落在了鹿的脖子上。
“谁?”玹羽不由向后一跃,手持弓箭,指向了那只手的主人。
“啊——”显然被弓箭所指的人受到惊吓,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你又是谁啊?”
玹羽定睛一看,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的人身材矮小,棕色的头发梳成发髻,用白布包裹在头顶上,一身短打,看上去年龄不大。
“那头鹿是我的猎物,刚要去取,你就出现了。”玹羽说着,放下了手中弓箭。
“啊!什么?你的猎物?别说笑了”,男子突然蹦了起来,一把揪住了鹿的脖子,“看,这支箭是刚才我的同伴射中的,这明明是我的猎物。”
玹羽看到在他刚才射中的箭旁,果然有一支箭也戳中在鹿的脖颈之中,但他并不想承认:“开什么玩笑,明明是我先射中的,我已经观察这头鹿好久了。”
玹羽说着,揪住了鹿的一条腿。
“胡说,我的同伴射箭很拿手的”,男子说着,抱紧了鹿的脖颈并不打算退让,“你这种小鬼怎么可能比他先射中,我看你一定是使了什么障眼法,把这支箭插上去的吧?”
“什么?!障眼法?打猎这种事打我记事时起就在做了,用得着这种下三滥的手法跟别人抢吗?”
觉得受到极大侮辱的玹羽,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也紧拽鹿腿不放,“还有,谁是小鬼啊!我看你这个小矮子才是小鬼!”
“小矮子!”瞬间,男子的脸蹿红,有些温怒,使劲地拽了一下鹿脖,“现在的小鬼怎么这么傲慢无礼,我告诉你,我今年已经二十有三了,早就及冠好多年了。我看你这一脸稚相,还是个没脱屁帘子的小孩儿吧。”
“不过才迈进成年人门槛三年而已,就敢说自己已经及冠好多年了”,玹羽不屑地撇了下嘴,“不管你的实际年龄是否虚报,我看你的身高也没成年。”
男子被玹羽的话气得眉头一跳一跳的,他紧紧抱住了鹿脖,开始使劲往自己的方向拽:“总之,这头鹿是我们的猎物,你快放手!”
如果不是找了一下午都没有收获,玹羽并不打算和眼前这个男子争什么,但为了桧吾和老妇能够吃上肉,补充营养,他并不想放弃。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你先打到的?”说着,玹羽也用力将鹿腿往自己这边拽了一下。
“真是纠缠不清的小鬼!这可是给上百个伤病号的口粮。”男子口中念叨着。
“上百个伤病号?”玹羽疑惑地望着对方。
“是、是啊”,男子有些迟疑微微别过了视线,但很快又将视线转向玹羽,“我们村子有很多伤病号,别说这一头鹿,就是十头也不够。怎么能让给你!”
刚说完,他就感到对方力道放空,而他自己就这样抱着鹿向后趔趄地退了几步,又一次跌坐在了地上。
“既然这样就让给你了。”
男子一脸困惑地看着正在翻找自己身后麻袋的玹羽,道:“你、你真的不要了?”
“我本来也是抓给家里的伤病号吃的,不过我这边只有两个人,所以就让给你了”,说着,玹羽走到了男子跟前,“这个也给你。”
玹羽将一捧野果放到了仍旧抱着鹿脖不放的男子怀中。
“喂!你家里不是也有病号的吗?”望着已经转身离去的玹羽,男子叫道。
“没关系,我再去摘些就好了。猎物我也会找到的。”
玹羽摆了摆手,消失在了山林中。
“真是个奇怪的小鬼”,男子望着玹羽离去的身影,自言自语道,“这么轻易就相信别人,我要是在说谎怎么办?虽然我说的都是实话……”
“喂,米桑,你在做什么,见你好久不回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呢。”
随着低沉的男声,一个壮汉走了过来,见到同伴手中的那头鹿以及那一大捧野果,不由吃了一惊。
米桑没有收回视线,仍旧望着玹羽离去的方向,说道:“阔仿,我刚才遇到了个很奇怪,但身手很好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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