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侯说着,露出一脸疑惑:“臣本以为多洲的继任者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或许还会接受王室的招抚,也试着派细作去打探。
但除了打听到现任多侯是个三岁稚子外,其他的一律不得而知,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将消息封锁得这么彻底的。”
说完,庄侯望了眼身旁的郁侯,作为也和多洲接壤的郁洲,似乎也面临了同庄洲同样的问题。
而郁侯此时又开始把玩他手中的折扇,只是不发一语。
“一个稚子能做什么,一定是有个高人在背后驱使他。”权侯插嘴道。
“我当然知道,但就是查不出这个人是谁。臣向太后奏报过,但太后似乎不感兴趣。”
邈侯也是一脸不解:“这是将多洲大权收回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为何太后要放手?多洲正好位在明洲南侧,如果他们归顺,也可防范南边的匡洲。”
“这个多洲水一定很深”,庄侯喝了口茶,润了润有些干燥的喉咙,继续说道,“表面上看似与各洲都和睦相处,但臣看他背地里一定与匡洲有所勾结,否则他也难免会步荣洲和业洲的后尘,被匡洲吞并。”
洲侯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玹羽一边听着一边在地图上移动着视线,直到“涞”字映入眼帘。
“涞洲、涞洲现在如何?”
正在讨论的洲侯听到主上的发问都闭了嘴,将视线转了过来。
“涞洲现在有点乱”,邈侯也看着地图,而权侯也赞同地点了下头。
这两洲都与涞洲接壤,看样子都对这个邻洲有所不满,“涞洲现在各处都有暴乱,百姓为避祸,出逃邈洲和权洲的有很多。”
“没错,希望那个涞侯振作一些,不要再给我们两个邻洲添麻烦了”,权侯一脸怨气,“大量难民涌进来,食物、住处以及医疗药品都要提供,还会引发一些案件,现在的权洲已经到极限了。”
“不过现在跑到邈洲的难民已经很少了”,“邈侯望着权侯,“听说是涞侯采取强制措置,禁止本洲人擅自离开。”
“他再不采取点措施,涞洲就快成无人区了。”
“涞洲的事,母后知道吗?”
玹羽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自己的妹妹,但玖羽只是微微点了下头。
“太后是不是想放任涞洲自生自灭?”
庄侯看似不经心的一句话,实则正中靶心,玖羽再次点了一下头。
“王室现在根本没有余力去管涞洲,涞侯如果自己处理不好,到时定会向别人求助。”
“可是殿下,我们无法确定涞洲会向谁求助。涞洲除了和我们权洲还有邈洲接邻,和鼎洲还有赜洲也是相邻的。
如果涞洲要是和这两洲扯上关系,麻烦不就更大了。”
玹羽将视线从涞洲移到了赜洲和鼎洲上。
这两个洲虽然从未参加过上谏,但是玹羽的登基大典也未参加。
鼎洲是太后的出身地,而玹羽自己为何会被送进妖林中抚养,他已经从昔庭那里听说了。
但是鼎洲为何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他就不得而知了。
玖羽似乎也不知道个中缘由,她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邈侯。
邈侯虽然面露难色,但还是开了口。
“先王过世后,太后就开始制裁鼎洲,而且都是以一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强行征收土地、迁移人口、苛收重税。
鼎洲本是从北边的冽国分裂而来,面积之大本是仅次于匡洲的,但是太后却将大部分的土地都分割到了我们邈洲还有岁洲之中。
鼎洲的实力自此一落千丈,想必就是那时结下的仇怨。”
“仇怨?”玹羽和玖羽一脸的疑问。
“太后的父亲去世后,接任鼎侯的是太后的亲弟弟鼎亿瀚。他们已经有十二年未见过面了”,看着兄妹俩仍旧不解的眼神,邈侯苦笑了一下,“至于为何太后下手这么狠,恐怕只有当面问太后才能弄清楚。”
玖羽的脑海中又浮现出昔庭在妖林中对她说的那番话,或许是母后已经查明了鼎洲内幕,才会如此对待自己的亲弟弟,但顾忌亲情她无法向任何人说明。
除非是太后自己想说,否则就算是当面问也得不到答案。
“赜洲之前一直都是拥护王室的,大概是在五年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开始对王室不理不睬。”
玖羽还是对赜洲充满好感的,自从她开始记事,赜侯一直都是尽忠王室的。直到刚才权侯的一番话才意识到,现在的赜洲已经不是她记忆中的赜洲了。
她刚想张口继续探讨一下赜洲的情况,此时一名小吏走了过来,对她耳语了几句。
“陛下、各位大人真是抱歉”,玖羽站起身来,“明侯府有点急事,我得马上回去处理一下。”
五洲洲侯见状也马上起身与玖羽道别。
玖羽走后大家重又坐了下来。此时玹羽长舒了一口气靠在了椅背上,用手扯着胸前的衣襟,看样子这身衣服让他十分不舒服。
玖羽一走,实在忍不住的玹羽只能原形毕露了。
不过这五洲洲侯并不在乎这些细枝末节,在这位年轻主上的带动下他们也都放松下来,屋内的气氛一时让人忘了彼此的身份。
玹羽自是受益匪浅,和洲侯们聊得很开心。他觉得比跟那些呆板的宫廷教师学习有意思多了。
而玖羽走后,洲侯们没了顾忌,开始询问玹羽关于妖林的事。对他们来说,妖林可能是他们这辈子都无法涉足的地方。
离开妖林将近两个月,玹羽自然想家,说起妖林也是滔滔不绝,洲侯们听得更是忘我。
直到一支利箭从屋外穿窗射入屋内,并从玹羽的头顶上方飞过,众人才从这场谈话中回过神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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