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记得,她阿玛是在陈舒六岁那年收养他回来的。陈舒大了她两岁,刚回家时就跟个瘦猴子似的,还特别怕狗。
后来成长得知书达理,一表人才,连中了解元、会元,可谓是大清开国以来最有可能三元及第的第一人。
可惜,殿试开始之前,恰逢陈家巨变。陈舒尚未来得及参加殿试,便就不知所踪。
婉婉记得,那日菜市口满门抄斩的只有陈家的嫡系。陈舒…并不在列。
他为何会在此?
又是这么一副痴傻的模样?
“回家咯…回家喂鸡了。”
陈舒念念有词,根本没搭理身边看过去的人。转头走了,晃晃悠悠的。
婉婉站在原地,看着陈舒远去的背影,鼻子稍稍酸了几分,紧紧咬着嘴唇,拳头也不由地握紧了。
陈家的仇,她一定要报!
“福晋…你怎么了?”
念夏很快看出婉婉神色之间的异常,忙道:“外头风沙大,还是先进了里头去坐着吧?那些人送了好多吃的来呢,还有蜜饯。”
“好…”
婉婉平稳住情绪应了,便进了寺庙当中。
这一待,婉婉便与念夏一块儿待到了日暮西山。
夕阳西下,天边的云火红火红的。远处的池塘照映着火红的夕阳,就这么看着还让人觉得有些迷醉。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她如今,算不算是一个断肠人?
“吃…吃饼!”
婉婉正发着愣,想着陈家那些过去的事情。身边忽然之间窜出来了一个人影,手上拿着一个大大的烙饼,就递给了婉婉。
烙饼是刚烤好的,还散发着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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