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华一言不发的转过身,顺着长廊回到惊蛰楼,将冬萤和秋禾关在了门外。
二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等了半天也不见人出来,便转身走开了。
沈若华倚靠着门扉,袖笼中的请柬像火一样的烫手,几乎要烧灼她的心。
沈若华缓缓将请柬从袖笼里取出,指尖微微用力,那一张金丝请帖便成了一堆废纸。
沈若华抬起绣鞋,面无表情在那请帖上碾了几碾,眼底的恨意滔天。
习嬷嬷捧着给沈若华准备的衣裳进门时,便瞥见了散落在地上的请柬碎片。
习嬷嬷眼尖,立即瞥见了上头被撕了一半的‘云锦’二字,连忙转身合上了门。
“这是怎么了小姐?”习嬷嬷将放衣裳的小案搁下,将地上的碎纸拾了起来。
沈若华倾身上前,翻了翻桌案上的衣裳,淡淡道:“嬷嬷替我换上吧,那些纸烧了就是。”
习嬷嬷看着沈若华的背影欲言又止。
小心的捧起衣裳替沈若华更换,期间闭上了嘴一句话也不敢问。
沈若华换上了衣裳在镜台前坐下,习嬷嬷将手里的碎纸扔进了烛笼里,上前替沈若华梳妆。
沈若华阖眸端坐着,习嬷嬷喉头微动,一手撩起沈若华的长发,一边持着木梳捋顺,直至看见沈若华耳后那一颗明显的红痣,习嬷嬷才微不可见的松了一口气。
“姑娘是和白家小姐生了嫌隙么?”习嬷嬷忍了许久到底是问了出来,毕竟白云锦的祖父同沈若华的外祖是多年的好友,二人也是从小玩到大的玩伴,沈若华待白云锦,甚至比对亲哥哥沈戚还要亲近几分。
往日那么亲厚的姐妹情,怎么突然像是变了质一般,方才那撕碎的请贴上还有些泥土痕迹,分明是有人用脚碾出来的,这二人私底下究竟是生了什么事,才闹得沈若华如此不悦。
沈若华透过铜镜看向习嬷嬷,嘴角的笑容有些讽刺,“不知嬷嬷听过一句话没有。”
习嬷嬷默。
沈若华抚了抚皓腕,眸色有些空洞,“叫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习嬷嬷想不懂,沈若华亦想不明白,为何白云锦会如此对她。
沈蓉的那句话,让她往日想不透的事,一下子都找到了疏通的关键。
那个一直在背后的推手,居然是她从未设防过的好姐妹。
是极,上一世她每每遇到祸事,白云锦都在她身边。
十四岁那年也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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