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薛琬来,要诵几遍经终归不是她要关心的。
大祭开场,薛琬依照着前日刚被教聊礼仪,跟随着乌炎与众人齐行拜礼,又看着那台上的脸上涂着几色油彩的教徒斩了牺牲的首级,供奉于案上。
点燃木香,薛琬作为承阳刹唯二的术司之一,当然也有份。她拿着那一支两尺长的木香,尽量稳妥地走到自己要祭祀的神像前去。
那神像被雕刻出的便是怒目而视的神情,正死死地盯着下面的人,薛琬听人,这神像是“怒相”,为了让人一见便心生恐惧,先行忏悔自己的罪责。
那样夸张的神色任谁看了都会心中一颤,薛琬只看了一眼,又很快恢复了清醒。
她稳稳地将木香插入香炉之内,依着规矩行了拜礼,复退回到原来跪拜的位置上。不一会儿,所有供奉木香的教徒都回来了,山庙之内便响起了诵读经文之声。
承阳刹的经文用的还是西戎的古语,而不似多被大虞和上漓同化之后所用汉文。
薛琬不曾学过,也就只安静地待在原地,静静地听着这经文声。
风影就在她身旁,此时竟也和她一样未曾好好诵经,而是转过头来,明目张胆地与薛琬起了话。
“薛姐姐觉得,今日的木香要燃几次才能燃尽?”
“山庙内潮湿,运气好的话,也要四五次吧。”薛琬随口应到,并未看向风影。
“姐姐既然已经是我承阳刹的术司,话便不能这样。”风影又凑近了些,“木香是否燃尽,都要看阳神和诸位辅神的意思。”
薛琬也不示弱,“那风术司若是对阳神崇敬,自然不会在该诵经之事过来与我谈及这无关之事。”
风影笑了笑,未曾反驳,“我随国师过来,自然不全是为了这大祭之事,想必长公主殿下,也是一样。”
她对薛琬称呼忽然的转变,薛琬不是听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风术司又知道了?”
“前些日子西戎与大虞的边境突然乱了起来,去了一波匪寇,据难收拾的很,还是瀛侯亲自出面向你们那位陛下请求领兵出征。但是这些日子匪寇侥如何我不知道,倒是他们已然悄悄往边境靠,看起来随时有进犯之意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事,多谢风术司告知了。”薛琬不动声色,道。
“长公主不知?”她仔细打量着薛琬,又换了副神色道,“倒也不奇怪,殿下这些日子忙着怎么瞒过海,可能确实和瀛侯那边少有联络,怕是只有先前商议好的计划,后来之事便不曾细做打算吧。”
薛琬此时目光转向她,“我一向喜欢风术司的直率,今日怎么也学起那些弯弯绕绕来了。”
“我也等长公主这句话许久了。”风影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还是长公主,等那位本该出现在茨白宗主,也是许久了?”
诵经声突然停了,这异样让人不禁四下望去,原来是薛琬刚刚所祭神像的木香,上头的一点火光已然彻底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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