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咱们骑马而行,恐怕还未至沛县便会被贼人拦下。还有,师弟你这番装束……”林潇上下打量顼涯了一眼。院内要求普通弟子着白衣,授课弟子着青衣,款式到未曾严苛。顼涯出自吏官之家,幼年习过武艺。一身白衣在他伟岸的身高上显得器宇不凡,腰封勾勒出青年的力道与挺拔,圆领窄袖的袍衫上的白色暗纹随朦胧的月色轻微涌动。着眼便不是寻常人家的穿着。
“要不然,师弟你还是回院内吧。你这实在是不适合出门。”林潇面露几分难色,余光还在偷瞄顼涯的反应。
顼涯心下了然,转身拍拍马鼻,一声短促呼哨。只见马儿甩了甩鬃毛,抬腿便向书院的方向跑了回去。林潇大惊心下道:此番这师弟怕是铁了心要和自己下山了。
顼涯微一低头,看向林潇:“此番是顼涯考虑不周,拖累了师姐。我们趁这夜色进沛县,我便换下这身装束。山下闹了流寇,顼涯便更放心不下师姐一人独行了。你我二人同去,顼涯也习了几天武艺,一般草寇还是护得了师姐的。”
至此林潇也不能多说什么了,只得带上这个师弟见机行事。
林潇走在路上一遍吃晚饭一遍想这师弟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怎么这次大晚上突然跟了上来?想必是听得了什么消息。至于目的实在是无法揣摩。想来这顼涯虽在院内并不出彩,但在当地也该是一名许多姑娘都攀不上的青年才俊了。加上才华横溢斗败乡里文人还武艺傍身,能是为了什么呢?
一路闲来无事,林潇咬着窝头道:“师弟,先生马上要选亲传了,怎么此番跟我下山,不在院内温习功课?”
顼涯笑了笑道:“先生一贯是出其不意的行事作风,恐怕不会考这些普通课业。否则光这书院怕是就能录近半数的亲传。想来还不如出去散散心。”
如此光明磊落的回答倒让林潇觉得自己多疑了,看来他是知道先生要扩选的事了。只是,他从何得知的呢?
说罢顼涯觉得不太对,低头看了看林潇。夜色朦胧他这才看见林潇手中拿了一块窝头还不停的望嘴里送。想来书院内尽是一些达官显贵,伙食还是从未委屈过诸位学子。虽那住处在顼涯看来实在过于简陋倒也从未有什么不便之处。此番林潇怕是匆匆进院,晚饭未用便被支使出去了。心下不忍便开口道:“师姐,不然先忍忍,等进了沛县顼涯带师姐吃些能入口的。”
林潇此时满脑子都是如何操持选拔之事,无甚在意的说:“啊,没事,夫人此番见了我还在说我胖了呢。若是能瘦成妙煜师姐那番我倒是要谢谢这粗食。”
顼涯不禁笑了,想来人间出身显赫的女子甚少有这般灵动且毫不娇气的,也难怪能得先生青睐。
两人一路平安的行至沛县,此时天已是蒙蒙见开。走了一夜的林潇望了望还未开启的城门一屁股坐在了石头上掏出纸张写下:沛县,速来。又转身冲林间学了几声鸟叫,便有鸟来衔走了纸张。抬头与顼涯道:“我们在此等等吧,估计过会城门便开了。”说完便闭目养神起来。
顼涯点了点头也坐了下来,看着身边容貌并不似妖族那般出众的女子沉默,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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