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样说?”
“因为,我看着你,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陶阳的语气有一些小心,“若你觉得玩的不开心的话,我可以先送你回家的。”
白锦儿哑然失笑。
“这都还没开始玩呢,你就觉得我不开心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
看着陶阳有些局促的样子,白锦儿笑着摆了摆手,“逗你玩儿呢傻子。”
“你看我今日画了这么隆重的妆,怎么可能还没玩就回去呢。你的朋友我觉得很有意思啊,没想到你还有个姐姐。”
“她不是我亲姐,”陶阳说道,“她是我表姐。”
“我上面只两个哥哥,还有个庶妹,其他便没了。”
白锦儿无谓地点了点头,她也就是随口一说想要放松一下陶阳的神经,也不是来做人口普查的。
“对了,”
陶阳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我都不知道,你和我表姐认识呢。”
“啊那个啊,我也不知道她是你表姐啊,再说了,只是来过一次的客人,也不算认识吧。”
“那......”
陶阳的声音忽然变低了,他咳了咳,脸上的神情有一种矛盾的尴尬,
“你,什么时候和老赵认识的?”
“谁?”
陶阳的手指随便地指了指那个挡在他们面前的高壮的少年。
白锦儿疑惑地眨了眨眼睛,“我不认识他啊。”
她说。
“今日和他是第一次见面......”“那他怎么一直在看你?”陶阳很快地补了一句,随即做贼心虚似的移开了自己眼神,轻飘飘地看着远处。
看着陶阳留给自己的后脑勺,白锦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可能,他觉得,我长得很,和蔼?”
白锦儿说的话逗笑了陶阳,他转过头来,看着白锦儿的眼神温柔又无奈。
“你啊,怎么总是爱说这些胡话?明明没上过学,知道的胡话还不少。”
白锦儿撇了撇嘴,“那是我不想上学吗,那不是我上不起吗?再说了,这读不读书,与说胡话有什么相关。难道没读过书,还不许人家说胡话了不成?”
“你啊,”
陶阳忽然伸出了手,在白锦儿小巧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若你想读书,我可以去拜托我阿娘,让你来我们家同我一起和先生读啊。我们家请的先生是高中过的,从长安告老回乡,教的很好。”
“不了不了,”
白锦儿连连摆手。
“这种文人的活计不适合我,我啊,还是适合和锅碗瓢盆在一起,这样我比较安心。你啊,就好好读书,到时高中个状元,你阿娘阿爷也面上有光,前途一片大好呐。”
“我自是要高中的,”
陶阳的眼神忽然变得很坚定,他看着白锦儿,眼底闪动着光,
“等我高中了,我一定要阿娘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白锦儿歪着头看着陶阳。
被白锦儿这样的眼神一看,少年白净的脸庞忽而变得有些红。他右手握着拳咳了咳,话音变得慢了许多。
“若我,若我高中,我一定求阿娘,让我娶......”
“三郎!小丫头!快过来!”
陶阳话还没说完呢,孟如招炸雷般的声音就从前面传来,白锦儿的注意力登时被吸引去了,陶阳的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咬了咬牙,刚想拉白锦儿的衣袖把刚才的话说完,谁知道只碰到一片衣角,白锦儿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孟如招他们站在河堤旁,一排排垂杨柳被风吹拂摇摆着自己枝条,轻轻拍打着堤岸;在那些杨柳之间,有一架大大的秋千。
足有一人手臂粗细的麻绳吊着厚厚的木板,麻绳上面的毛刺已经被磨得光滑平整,木板也泛着油润的光,看样子是已经被用了许久了。孟如招就站在秋千旁边,手拉着那根麻绳,一脸兴奋地上下打量。
白锦儿跑到他们面前,脸上也是满满的好奇之色。
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秋千。
“来来来你们帮我推,本小姐要上去荡一荡。”
孟如招这样说着,撩袖提裙,一只脚踩上了木板。
“哎哟姑奶奶诶,你可小心些,你这身子,怎么荡这秋千啊。”
石玉宁拉着孟如招,此时陶阳也走了过来,石玉宁一边拉着孟如招,一边偏过头来朝陶阳求助:
“三儿,快劝劝你姐。”
“不妨事,”陶阳抱着手,看着孟如招,“你倒不如让她荡,不然,你小心待会儿她把你推到河里去。”
石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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