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本是出游的好时节,日光晴好,暖风拂面。萩娘与郑燕经常一起出游,除了建康,也去了京口周边的一些山水寺庙游览许愿,两人偶尔也会打趣取笑对方,不再像之前那样疏远。
这日天气很好,两人又嘻嘻哈哈地在建康逛了一天回来,累得很了,并排坐在马车上休息。采苓跪坐在对面给两位女郎打扇。
春困连连,马车又是一颠一颠的,萩娘迷迷糊糊地倚着马车睡着了。
她小睡了一会又被颠醒了,抬眼一看采苓这个小妮子扇子也不打,也歪着脑袋睡着了,嘴角有一缕口水都快干了。她又好气又好笑,正想叫郑燕看,却讶异地发现郑燕正兀自定定出神,杏脸桃腮,嘴角含笑。那种脉脉含情的样子,完全是少女思春的表情呢。
萩娘促狭地拍了她一下,吓了她一跳,水汪汪的眼眸嗔怪地扫了她一眼,娇媚地吐出两个字:“讨厌~。”
萩娘鸡皮疙瘩掉一地,一本正经地问她:“想哪个情哥哥想得那么入神啊?”
“哪有什么情哥哥。”郑燕正了正身子,试图挽回一点尊严。
“少来,都脸红了,老实交代,姓甚名谁,怎么认识的?”
郑燕当然抵死不承认,萩娘八卦的心思一发不可收拾,赌咒发誓决不告诉第二个人的。郑燕这才红着脸开口了,这秘密憋在心里好难受。
“我并没同他说话,就是看他生得清俊文雅,觉得他的心性是极好的。”
“哎哟我的好妹妹,就是那走街串巷的相面先生,也要与人对坐半日,从头看到脚下,又相手又摸骨的,还只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只见了他几面,就连心都瞧见了?”*
郑燕大窘,扑上来便作势要打她:“你个小姑子,哪里学来的这些个鬼话儿在肚子里!”*
萩娘笑嘻嘻地按住她,认真地说:“妹妹想想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纵要喜欢一个人也要对他知根知底才行,怎能光看外表就傻傻地爱了。”
郑燕不服气地说:“他穿得挺贵气的,像是正经人家的公子。”她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能经常光顾司薰堂那种店铺的人,应该家世不差吧。”
萩娘想了想,还真是,司薰堂的香料比普通店铺贵十倍不止,那家店的常客非富即贵。她放心了一半,捏了捏郑燕绯红的脸庞,逼着她答应“下次看到那公子一定要叫我掌掌眼”。这下可好,郑燕的脸更红了。
这春雨绵绵,令人烦闷。
萩娘最烦这样的天气,明明是万物滋生的季节,却很有孤独冷清之感。
因防着受潮发霉,丫鬟们也不敢开箱子归整衣物首饰,众人无所事事,整个西苑竟百无聊赖起来。
要是在现代就好了,管你什么天气,一样可以窝在家看电视。
古代的娱乐活动真的太少了。
脑海中灵光一现,萩娘把手里的刺绣一丢,跳起来说道:“我们来玩游戏吧。“
郑燕无精打采地抬头问道:”玩什么?来来去去就那么几样,叶子牌双陆旗都玩腻了。“
采棠却很想玩,毕竟她还是个小孩子嘛。
屋里其他几个丫鬟都放下了手上装模作样在忙的事情,围了过来,眼睛亮闪闪的。
萩娘本是想把前世玩过的几个饭桌上的小游戏教给她们来玩。可李妈妈抢先建议了玩投壶,据说以前太老爷做尚书郎的时候,家里收了好几套精致的投壶器具,倒是可以去借来使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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