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奕缈身子微微前倾,呼吸微滞,紧声道,“会怎么样?”
“起初是精神不足,胃口不好,全身乏力,服用超过半个月后会导致失眠,心情低落,抑制脑神经活动,思维活动会受到制约,最怕的是肝功能受损。”
沈净轩微拢眉头,冷澈的眸光从金丝镜框中折射出来,“她得罪谁了?”
“我不知道。”
吴奕缈听着那些可能导致的副作用,越是想越是怕,“她现在还在儿科诊室,说什么折纸鹤,我都快被她给气死了,你说她都不知道得罪了哪路大神,怎么还有心情去折纸鹤?”
······
弗陵见第999只纸鹤折叠好了,终究是将心口长滞的一口气给松了下来。
“周医生,我折好了。”
周承伯闻声,视线从病历本落回弗陵身后堆积如山的千纸鹤上,又望了一墙壁上的时钟,笑意深远,“999只纸鹤你两个小时就折叠好了,这速度倒是真够快的。”
弗陵心底一阵叹气,“既然好了,东西能还给我了吧?”
周承伯道,“我们之前好歹也是吃过饭的交情,看看你体检报告又怎么了?兴许我还能帮着你答疑解惑。”
说着,便将手放在柜子里,将那张体改报告单给拿了出来,放在台面上,和弗陵遥遥相对。
嘴角微微一勾,带着坏痞般的笑,但当看着体检单上的数值后,眉骨不经意地抖了抖,声音压着怒意从唇齿间喷出。
“你肝功能有点小毛病,女孩子大多都爱减肥节食,或多或少会有一点类似的小问题,但你这个程度的,不仅仅只是节食减肥吧!”
弗陵不知道何时已经从椅子上走来,“周承伯。”
手按在体检单上,低嗤,“不管是与任何人的相处还是保持一些距离感比较好。”
周承伯愣了愣,这一下子神思涣散间,就被她从自己的掌心下将纸片给抽了回去,然后那人也一去不复返了。
······
肖阳在医院的走廊上时遇到了正往病房赶的白皑皑,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情将他的心脏填塞得满满当当。
“你去哪了?”
“外头走走。”弗陵指着外头的明媚阳光,嘴角上扬着俏皮的弧度。
肖阳黑下脸来,“那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你不知道我找你找得都快疯了。”
弗陵笑了笑,伸手去碰他紧攥的拳心,旋即将他手揽了揽,小女孩似地依赖在他身上,眨眨眼道,“容许我矫情一下,就想看看你是不是迫于我的压力才答应复合的?”
肖阳心口一阵疼痛,脖颈像是被蛇的身躯给紧紧地缠绕住了,呼吸微微一窒,“当然不是,我还是爱你的。不过,下次不要这样玩了,好不好?”
弗陵点点头,有温煦和暖的曦光从她眼中萦绕着,衬她这张美如白瓷的脸,漂亮得让人不禁目眩神迷,即便是那细小的绒毛都被零星的碎末光晕所眷顾,这样娇俏可怜的小模样又怎么让人狠得下心去责骂她?
······
如画的一幕美轮美奂,恍若神作,落在陈连芝的脸上时,却瞬间成了长在心底的一根倒刺。
“为什么?”陈连芝嗤声冷笑,指尖不停地在照片上肖阳的下颌滑过,带着质问,“为什么对她就那么好,对我却不屑一顾?”
徐小兰握了握她的手背,轻声细语地规劝着,“表姐,你不要难过了,其实按我说,把她那些肮脏事给说出去,看还会有那个男人敢喜欢。”
但凡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允许一个染性病的女人接触。
可白皑皑明知道自己不干净,却勾三搭四,一会儿跟这个医生私下夜会,一会儿又跟那个医生一起折纸鹤,真是不知廉耻。
陈连芝闻声,理智挽起一丝冷静,摇摇头,“不是这个时候,那件事我可没兴趣帮她一直瞒着,但至少不是现在,我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让她站得更高摔得更惨。”
徐小兰点点头,满心欢喜地说道,“表姐你能有主意就好,我生怕你一直伤心难过,刚才也一直纠结着要不要把这照片给你看。”
陈连芝看着她,将她的手心微微握紧,交待道,“小兰,这段日子麻烦你在医院的时候,继续帮我盯着她,任何事情,不管大小,特别是肖阳出现在医院时两人若是有任何亲密的举动,不管什么都得跟我回复。”
徐小兰点点头,但脑海中总不自觉地想起吴奕缈拿走药时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抖动着。
“可是表姐,我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什么,我也是今天才发现我私底下偷偷给她换的那些药,她一粒也没吃。”
“她现在才发现不也晚了?”陈连芝笑声幽幽,“过去吃的还少吗?反正到时若发生什么事,你就全部推到白皑皑身上。”
徐小兰疑虑,“这样能行吗?”
陈连芝扬唇,指尖在一份文件袋上拂过,自信地笑了两声,“当然能行,我手上可是握着她最怕泄露的东西。”
徐小兰心口的重石一放,点点头,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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