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把行李递给师傅,转过头来,笑嘻嘻的说:“琴临你又漂亮了很多哟,长大了嘛,哎呀,天气这么冷,还是先进屋吧,两年不见,我又新发现了一些很奇怪的草药哦,所以特地带回来的。”
......
此时此刻,我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我的师祖确实不是什么道士,虽然出门永远都是一副道士打扮,还有好几次被无缘无故抓到什么山上修行,我的师祖要是准确来说就是一位大夫,医术毋庸置疑,但是呢这么多年来,我师傅我是不知道,但是我的的确确是不会半点医术。
可是,我就是被师祖挑中了,我天生就是一种很奇怪的特殊体质,用师祖的话说,就是我非常适合用来做医术研究。
真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
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师祖失踪后回来,我还特别高兴,那时候师祖一脸和蔼可亲的对我说:“琴临啊,我新发现了一种特殊的草药哦,熬给你喝好不好啊?”
结果,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疼得下不了床。
不过还好,在师祖的无数次的折磨下,我也被渐渐养成了百毒不侵的体质,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师祖的出门和回来根本没有规律可言,有一次出门才不到两分钟,就回来说要喝一口水,吓得我差点当场没噎死过去,有时候会是几天,有时候是几个星期或者几个月,可两年前那次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害的我有一段时间担心得半死,还问师傅要不要去找他。
师傅到是淡定,一点都没有去找他的意思。
可是没想到,今天,他回来了!
“琴临啊,今年,可是第十年了吧?”走在我前面的师祖突然说出了一句,我呆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低头闷闷的“嗯”了一句。
师祖说:“我可是特地赶回来的,还好没晚了。”
我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师祖,想着师祖还惦记着我,没枉费这些年我喝了那么多奇奇怪怪的汤药,其实别看师祖平时挺不靠谱,到了真正时候,其实还蛮让人感动的。
我说:“师祖,其实我还是很想你的。”
师祖像是没有听见,继续说道:“对啊,那可得赶快把药熬了给琴临喝,琴临要是回去了,以后就没人能喝这些了......对了,琴临啊,你刚刚说什么来着?”
我:“......”
没,刚刚我什么都没有说过。
进屋之后,师祖拿着他那宝贵药材去厨房熬药去了,屋内不似外面寒冷,我边吃东西边和师傅把前因后果都讲了一遍,听着听着,师傅微微皱着眉,一脸严肃的看着我,看得我心惊肉跳。
才说完,师傅还没来得及开口,师祖就端着他一碗黑乎乎的药水走了进来,瞬间满屋子都弥漫着苦涩的中药味。
我小心翼翼地问:“师祖,你真的和我没仇吗?”
师祖的青筋微微抽动了一下:“少废话!快喝!”
屏息凝神,一口气把那一碗药灌了下去,一种苦涩奇怪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嘴里,旁边的师傅及时的递过一盘蜜饯,我抓起一块就往嘴里塞,依旧没缓解那药的味道,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三日不识肉味”吧。
不知多久,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寒意通过窗子的缝隙灌进来,隐约有一种幽幽的清香,流转鼻尖。赶了一天的路,这时便觉得分外疲倦,师傅说我这样突然就失踪,会照成很不好的影响,所以打算明天送我回去,然后解释一下。
至于,什么参加秀女这么莫名其妙的事,师傅说,他会帮我的。
只要是在这里,我就有莫名的安心。
聊到最后,师傅看出了我的疲惫,就把师祖骗回了自己的房间。
师祖一走,有一种这个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的感觉。
一夜无梦,睡得香甜。
醒来时,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我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装,抱起我的琴和琴架走了出去,看见那个熟悉而又清瘦的背影。
师傅又在练笛了,我把琴放在琴架上,坐定,右手放在弦上,看似随意的拨出几个音,左手跟上,由慢渐快,跟上了师傅的音调。
琴笛和鸣,天地万物似乎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幽幽的笛声环绕心头,带着些淡淡的忧愁,耳边的琴声在不断的回荡。
师傅说,这把琴叫静语,琴技高超的人来弹奏静语琴,就会产生安定心神甚至入眠的作用,可惜了我的身体天生不适合练武,不然静语将会是我很好的武器。
笛声渐渐慢了下来,伴随着琴的最后一声音落,一曲结束。我起身,笑着说:“师傅,我可是终于跟上你的调子了。”
师傅收起玉笛,挂在腰间,说:“只漏了两个音,比上次好很多了,那个,有没有什么不适?”
“没呢。就是那药太苦了!”我四处看了一下,问:“对了,师祖呢?怎么没看见他。”
“他一大早就下山去了。”师傅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对了,他让我和你说,如果你能活到今天早上的话,说明你真的已经百毒不侵了......”
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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