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猛约莫休息了一个时辰,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故而想来找许宜陵谈谈,奈何刚刚走到营帐门外便听见林木撺掇许宜陵先斩后奏,这还得了,怒气冲冲掀开帷幕,指着林木大骂。
两人一个是固执刻板的武夫,另一个是伶牙俐齿的谋士,谁输谁赢一瞧便知。可这里的喧哗到底将其他几位将军全给招来,即便是打酱油的许月庭也不甘落后。
良久,位于主位的许宜陵叹息,深邃的眸子透出寒霜,“如今形式摆在诸位眼前,孰轻孰重想必你们心中早有决断,萧主帅以为呢?”
许宜陵一开始就没有刻意隐瞒萧猛是主帅的事实,可当事人都不在意,其他人就更加不会在意了,只要能赢其他的都不重要。
萧猛黑着一张脸,“本帅以为眼下必须先将失守的城池夺回!”
这话让营帐内的气氛又僵硬起来,已经不单单是提议,而是拿着主帅的身份威胁,大有一种许宜陵不答应他便拿出兵符直接号令三军夺城的架势。
见此,孟老将军苦着一张脸打圆场,“其实也不必然,无论是夺回城池还是攻占城池都是为了大渊好。”
这话就跟和稀泥一样,谁也不占,一点用也没有。
“糊涂!”林木本就不是个风轻云淡的先生,此刻更是游走在暴躁的边缘,提着衣袍朝萧猛怒斥,“如此良机你竟不知变通,真真是可悲!光是南无关一个城池便足以抵掉那五个城池的损失,况且占领南无关之后再夺回失守的城池又不耽误什么。”
萧猛冷哼一声,“你怎知一定能拿下南无关?若是未拿下,需耗费多少兵力你可曾想过?”
在坐将军一听这话也不无道理,毕竟如今城内只有昨日刚来的五万兵马,而敌方却是实实在在的十万大军,即便被拖住了三万将士,可还是比他们多啊!若一旦攻城失败,兵力耗费让西凉有机可乘又该怎么办?
“萧主帅可知丹凤关已被西凉七万大军驻守,若出兵攻打根本毫无胜算,相比之下,攻占南无关是我们眼下最好的策略。”林木觉得他怎么解释都说不明白。
“所以我们现在应该蓄锐养威,待援军一到便开战夺去城池,而非浪费兵力去夺什么南无关。”萧猛理直气壮。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大抵就是眼下的情况。硬要说一个人错了其实也不竟然,毕竟众人都是在为大渊考虑,只不过方向不同。
眼看着场面要失控,孟老将军苦着一张脸劝道:“既然商议不出什么结果何不好生休养?”
郭将军瞧着到是怡然自得,一如看戏般悠哉悠哉,显然他还记着昨日的仇,不愿就此罢休。反正只要无阳关不失守,之后是打还是守,他都没有意见。
于大多人而言都是如此,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关究竟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们并不关心,只要边关防线不破,他们便不用担忧,该如何享乐便如何享乐。
“朽木不可雕也!”林木直呼,气的头疼欲裂,坐回位置上大口喘息。
常言道:不撞南墙不回头。而萧猛这人便是如此,固执的跟头牛一样,只因在京城里临危受命时皇帝所说的是夺回失守的城池,他便认定这是此行唯一的目的。
许宜陵也是真的头疼,不知那老狐狸到底如何想着的,竟派这么个固执玩意儿统帅三军,妄图夺回城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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