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样她啊。是她自愿跟我爸爸走的,后来赵正明说,他们睡了后,我爸爸为了补偿,还介绍给了他们好些单子。他们那个厂就救活了。”
“你说她自愿的?”我吼:“你没下药,她会自愿的?”
“我?反正第二天她也没来追究我们,我想,我想,她应该是拿了单子觉得……”
在我嗜血一般的眼神里,胡耀扬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轻声说:“赵正明说她那个女人为了自己的丈夫是什么都愿意做的,我想,为了单子,她是自愿的。”
赵正明!赵玉兰!他们跟苏晓月从来就是认识的。沈从军不是在和苏晓月离婚后才认识的赵玉兰的?我真想马上飞过去质问沈从军,当时为什么让一个弱女子置身这样的凶险之中,为什么在她为了厂子牺牲自己后还抛弃她?沈从军会信苏晓月是被设计了才**的吗?设计他的赵正明和胡耀阳还过得好好的,我还要给他们钱,帮他们度过难关?
自愿?心甘情愿?苏晓月是心甘情愿的。或者说在那样的境况下,她无从分辨和选择。那个时候的沈从军确实是事业生涯中最难的时候,我记得他有次酒后在会客室里跟人闲聊,恰好门开着,我刚好路过,也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年纪小,但是我特别爱听公司管理运营这些事。当时有几个生意场上的人好像问他,他说:最难的时候是在公司转型升级的时候,明明知道自己做的没错,却被眼前的困境缠绕。当时各路人都来讨债,连家都不敢回。这边没单子,那边要发工资,还要还债,真的是很难。我记得他突然说:“我当时心气高,跟我老婆说,我还不如死了。”说完,沈从军突然就停了,同一时间他看着我,愣在那里,那眼神那么可怕,我一下就跑了。我那时不明白,现在才懂,他口中的“老婆”是我的母亲苏晓月,不是赵玉兰。
“胡耀扬,你认识赵玉兰吗?”我问。
胡耀扬估计是被我惨白的脸色吓着了,不再抬眼看我,只是点点头。
“后来这个事怎么被众人知道的?你去跟我爸爸说的?”我想着,哪怕赵正明说,沈从军跟苏晓月这么多年感情,总不至于这么偏信吧。
“没没!我们可没说。”胡耀扬挥挥手,继续说:“谁爱管这些闲事呢。不过是女人嘛,你来我往,我们不惹这些家务事。只是,后来赵正明都一个人过来谈业务,我忍不住问了下苏晓月怎么没来?”
胡耀扬看我,我看着他,他突然问:“你妈现在怎么样了?”
“去世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他哦地一声,没再问什么。我们俩都有片刻安静。倒是我打破了这死寂,我问:“赵正明怎么答复你的?”
“什么?”胡耀扬可能对于苏晓月的死讯有点点的愕然,我再次提问,拉回来走神的他:“哦。我问她怎么不来了?赵正明说她离婚了,也就没在公司了。我想着,该不是她跟我爸爸的事被知道了吧。心里说真的,还是有些愧疚的。可是赵正明说,苏晓月嫌弃他老公一直生意做不好,害得她这个大小姐一直受苦,所以就抛弃了丈夫,卷了一点钱走了。”
我倒吸一口气,不置可否地看着胡耀扬,重复了一遍:“不是事情暴露才离婚,是我妈妈嫌弃我爸才走的?”
“赵正明反正这么说的。没多久,就听说他妹妹,就是赵玉兰嫁给沈氏老板了。经常还会过来跟我聚一下。我们的合作也越来越多。”
“上次陷害我的事,应该是他们俩让你做的吧?”我哼了一声,狠狠地问。
胡耀扬点了点头,马上低下了头。
又是长久的沉默,我不提问,胡耀扬也不好多说什么。我站了起来,梳理着胡耀扬跟我讲的这么多事,逐渐串联成了事情的大概,也多了更多的疑惑。
苏晓月为帮沈从军,委身胡耀扬父亲获得订单,得以盘活公司。却又以沈从军没给她优越的生活,离开他。这显然不符合逻辑。赵玉兰和苏晓月以及沈从军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能这么快地嫁给沈从军?中间又发生了什么?按理苏晓月离开得早,沈从军应该是不知道她和胡家父子的事情,为什么他现在这般记恨苏晓月?
逼得苏晓月最终自杀的原因是什么?
可能我沉默了太久,胡耀扬忍不住站了起来,问:“沈总,我们之间的合作……”
我转过身,看了看他,说:“我可以买下你的设备。但是胡总难道一直守着自己的厂区,不是想卖个好价钱吗?”
胡耀扬眼里有片刻的激动,但马上恢复,露出一丝狡猾。我笑了笑,我倒也不至于跟他叙叙旧,就叙出感情来。这胡耀扬依然是商海里的一头豺狼。“你们沈氏买不起。”
我点点头,说:“我与你签合同,给你这笔钱,你先换个自由身,然后可以去查查为什么赵正明不要你的地了。”
“你想说什么?”胡耀扬有点兴趣。
我继续说:“你想想看,你进了牢,你的地还会由你说了算吗?还会这么值钱吗?”
“你是说赵正明不是真不想要,是想讹我?”胡耀扬声音高了八度。
我笑了笑,说:“你们的浑水,我可不想踏。你安心去吧,有什么可以来找我。”
他一愣,我微微一顿,说:“沈氏买不起,睿骋也不见得也买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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