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瑟并未多疑,扬起了一抹笑容。
长安南山寺坐落于南山之巅,不过南山并不巍峨,四平八方的小山,遂骑马上去即可,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
从山底到山寺,一路上挂满了引路的红灯笼,宛若一条红丝带,缠绕在山腰间。如女子所说不假,通往山寺的路,人来人往,好生热闹。
寺中更是灯火通明,与万家灯火的长安遥遥相望。入了山寺,过了几个山门,便能看见那棵矗立了几百年的苍天大树,枝繁叶茂,虬枝盘旋。
枝头树梢皆挂满了红色的小木牌,写着世间多种祈愿。
入寺中诚心叩拜佛祖后再从小僧那里取得木牌,坐在一旁的桃木桌椅上书写。
琴瑟提笔径直写下一行小字,笔力劲挺,险些力透木背。而许御却行云流水般匆匆几笔,寥寥数字跃然纸上。
“公子,写的是什么?”琴瑟忍不住好奇的张望一眼。
许御伸手遮挡,嘴角泛起一抹笑意,“一个心愿罢了,姑娘又写的是什么?”
琴瑟垂眸看了眼木牌上写下的字,眼底忽的浮现出一抹恨意。
抬眸浅笑道:“一个执念而已。公子不说,琴瑟也能猜出几分。”
许御瞧了眼木牌上的字,“姑娘不妨说说是什么。”
琴瑟想了想,斩金截铁的说:“肯定是期望早日重返疆场,可对?”
许御睫翼微颤,委婉的说:“然也,非也。兴许等到实现的那一天,姑娘便可以知晓了。”
琴瑟忍住心中的好奇,反问道:“那公子可能猜出琴瑟木牌上所写的心愿?”
许御静思默想片刻,犹豫不决缓声道:“姑娘的心愿是否与在下…”最后一个字咬的极轻,半知半觉惊醒,当下暗自责怪一声,转言道:“与过些时日的嬷嬷举行的舞姬选举有关?”
“舞姬选举?”琴瑟先是一惊,随后扬起笑容道:“公子竟然知道勺园选举之事?”
许御莞尔,“略有耳闻。只是不知姑娘对于这次选举怎么看?”
“嗯?”琴瑟不解的看向许御,“只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怎么怎么看?”
许御清咳嗦了一声,想了又想,忍不住提点道:“听闻这次李嬷嬷会在你们之间挑选三四人入宫献舞,庆贺南方使者来朝一事。”
“那又如何?”琴瑟听的云里雾里的。
许御微微蹙起眉头,“姑娘可知道…入宫献舞,舞姿优美者…极有可能入住后宫。”
“知道。”琴瑟呆呆的点头,好像许御说的没错。
许御微愣,摸搓着木牌的边缘,琢磨如何开口聊表心意,思虑了半晌,也只问了一句,“姑娘可希望入选?”
琴瑟忽的轻笑一声,“公子想了半天就问琴瑟这个?琴瑟是长公主的舞姬,入长公主府就是为了有朝一日入宫献舞,自然是希望入选。”
许御闻言,心下冷却了大半,感觉到难过。
却又听琴瑟紧接着又说了一句,“公子可希望琴瑟入选?”
琴瑟话音一落,许御便脱口而出道:“不愿!”
琴瑟一愣,怔怔的看向许御,阴晦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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