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俩小子这什么眼神看得我”老徐感受到徐若水兄弟几乎同时扫过来的目光,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徐若谷放下手中的滚筒,略带疑惑道:“十七殿下?”
徐若水摇摇头:“玉老板?”
徐若谷完全复制了他哥的神情,继续猜测道:“孙晚舟?”
徐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听着哥俩嘴里蹦出来的名字,多年的肩周痛都缓解了不少,他不耐烦地摆摆手:“你俩嘀咕什么,我他娘问的是案子结了没?”
徐若水置若罔闻,丝毫没被徐浒的粗嗓子打扰,沉思片刻又道:“那位神秘失踪的姑娘?”
徐若谷恍然大悟,舒眉朝老徐道:“你还没拿到赏银?”
“赏银,赏哪门子的银!”徐若谷徐若水一看老徐那欲盖弥彰且毫无演技的样子,就已经了然了,徐若谷安慰他道:“徐叔,这赏银就是没影的事。那女子既然能在数百人的眼皮子底下神秘消失,要找到她当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像你这样巡街的都找不着,别人就更找不着了。你没得银子,别人也是一样的。”
“放屁,谁说我是为了赏银。”徐浒老脸一红,正欲拿出几分威严来,突然听到徐若水问:“多少两?”
徐浒说了个数字。
两兄弟立刻神色一变,徐若水掐了把他弟的脸:“疼吗?”
徐若谷“嗷”了一声,往他哥膝盖弯一踹,没好气道:“给你欠得,疼吗”
一看又是个没完没了了,徐浒一把抓住徐若水正欲反攻的那爪子,怒声道:“给你俩能得,不把老子放眼里了是吧。大的不知道礼让,小的又不知道尊敬,净知道做些没边的事儿,你说我怎么放心你们哥俩。”
徐若水嘟囔道:“你不放心我们两个,我们就放心得下你?就你喝酒那德行,我和若谷不在,连个背你回家的人都没有。谁知道那黑灯瞎火的,保不齐你就”
徐浒一下愣了,有些心虚道:“呸呸呸,别给老子说些不吉利的话,我以后少喝点就是了。”他摸了摸下巴,胡子还有点扎手,突然反应过来道:“你俩又给我打岔,你们李叔在衙门跑事,你俩不是常去给他打下手,就没听到点什么?”
一边徐若谷已经收拾好了工具,手里捧的公示依然叠得整整齐齐,望了望背后“京兆府”那块大匾额,慢悠悠道:“十七殿下不过一时兴起,小孩子玩心大,一时好奇罢了。你何必巴心巴肝的。她要真是想知道那人行踪,何不直接向查案的人施压。说到底公主还小,除了身边侍从之外无人可用。恰巧与你有些相识,又看你与官场上那些老油条不同,所以借你的手来帮帮忙而已。”
徐若水也点点头:“凡是做过的事情、出现过的人,绝不会没有任何踪迹。若是能请得那些个熟练的推官,甚至是擅长寻踪觅迹的暗探来做,别说是个人,恐怕上数三代都摸清了。要真是想认真找个人,会让你这样不专业的人来做?数数日子也是小半月了,殿下估计早将此事忘了,就你还惦记着。”
…
徐浒深吸了口气,一下下顺着自己的前胸,生怕哪天被这两小子给气死。忽然听到有人叫他,连忙转过头去,换上一张满是笑意的脸庞。
“老徐啊,还在忙活呢。”刚在他口中出现过的“李叔”手上提着个食盒,正往衙内走,一看见他便过来打招呼。
“李叔。”
“李叔。”
徐浒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两小子再气人,好歹从来没在外人面前跌过份。他于是拉着李效城到一边攀谈起来。
“哟,上头又在说栽种之事。我以往只知道柳州那位刺史作个词啊曲啊的不错,再就是花街柳巷那些风流事,倒是真没想到……他不但会写个花呀粉的,还能写诗劝民栽种植树。”李效城一个从七品的小员,最大的兴趣就是操心国家大事,掰扯掰扯朝堂上那点事。虽然和自个儿的职务基本少有挂得什么联系,心却挂得不得了。
徐浒往告示上瞥了一眼,也点点头肯定道:“这位柳柳州似乎的确极擅植树之道,无论在何处任职,总是劝民植树,惠遗一方。圣上对此也是赞誉有加,这可不,就用了他的诗来。”
“听说这位柳刺史最爱柳树,”李效城忽然笑起来,“柳州柳刺史,种柳柳江边。有意思,有意思。”
两人谈得正乐,没注意徐若谷和徐若水的动静。
“来不来?”徐若水挑了挑眉,从裤腰里不知什么地方掏出一枚铜板。
徐若谷不甘落后,也摸出一文钱,在他哥面前晃了晃:“福满味的烧鹅。”
徐若水轻哼一声,吸了吸鼻子道:“福德记的桂花糕。”
徐若谷抄着手,略一沉思道:“春风醉。”
徐若水立刻道:“绿豆冰。”
兄弟俩几乎同时爆发出疑问。
“这都什么玩意儿。”
“也不怕串味儿?”
徐若谷突然生出某个猜测,正当他看向徐若水的时候,徐若水也朝他看过来。
两人对视一眼,已经读懂了对方的想法。
徐浒这人的嘴就闲不下来,本来拉着李效城说得正欢畅,突然被对方打断。李效城把手里的食盒往上抬了抬,笑道:“我给钟大人带的烧鹅,可怕凉咯。老徐,你也带俩孩子用午食不是。”说着便摆了摆手,往衙里去。
徐浒道:“成,慢走。”
“诶,李叔”徐若水相当狗腿地叫住了李效城,那乖乖顺顺的模样简直与平常两副模样,端得一个品貌俱佳的阳光少年郎。
徐浒简直没眼看,问徐若谷道:“你哥干嘛呢?”
徐若谷默默道:“给你谋赏银。”
“给我谋”徐浒先是不屑,听清楚之后忽然一愣,追问道,“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徐若谷看了半老不老的老徐两眼,若有所思道,“拾掇拾掇,进衙门去。”
“十七殿下”徐浒就差没喊出来,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徐若谷这小子一向爱装淡定,他从面上看不出什么,思来想去却又不敢确信,压低声音道:“不能吧……”
“七夕,热闹。”徐若谷声音平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又加上一句道,“十七殿下此次,应当不是单独出门。”
非常鉴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