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她们不怎么明媚,甚至贫瘠的过去里,留下过许多美好的记忆。
妈妈也从一个只知道缝补的裁缝,慢慢成长到能做出三百年前的明朝服饰。
“时间不是以此时计算,它有一个更大的横截面。”妈妈这样告诉她。
网上对她的风评能在几个小时内转几次,可真是的她,又有人在意吗?
不,没有人在意,他们只会对未明的谣言显示出极大的好奇心。
江星月突然想起了少女时期喜爱的诗,米沃什的《礼物》:
如此幸福的一天雾一早就散了
我在花园里干活蜂鸟停在忍冬花上
这世上没有一样东西我想占有
我知道没有一个人值得我羡慕
任何我遭受的不幸我都已忘记
想到故我今我同为一个人并不使我难为情
在我身上没有痛苦
直起腰来我看见白色的大海和帆船
那是妈妈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在一条好看的白裙子上,妈妈用白线细细绣了这首诗,不仔细看,以为是躲蔷薇,她就是穿着这条裙子通过了艺考面试,成了一名演员,现在那条裙子还在她的衣橱里。
江星月把吃完的外卖盒打包好,扔进垃圾桶,再把餐桌擦干净,收拾妥当后,上床去,轻轻对自己说了声:“晚安。”
柯翘曾在男女同学情愫暧昧的时期严令警告她,不要向人随随便便说晚安,这会让人误会,可wanan——我爱你爱你,对自己说难道不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每每这个时候,江星月都会被幸运眷顾。
试戏的时间约好了,在后天上午,隔壁深情先生的装修也停了,妙妙总算不会因为突然的声响而吓得乱窜,更诡异的是,隔个一两个小时,她家里那张樱桃木矮几总会放上一两件她喜欢的事物。
蛋糕一类高糖分东西少了,偶尔会有一小块奶油草莓蛋糕,多数是水果。
甚至连妙妙的猫粮都更换过。
江星月茫然地望着自己住了不长不短的家,突然有一瞬间陌生。
妈妈不至于一连几次准备这样的惊喜还不让她知道,最后给柯翘发微信:“翘翘,你回来了吗?”她是把开锁密码告诉柯翘了的。
柯翘慢悠悠地回过来:“还没呢,怎么了?”
“我家里进了不干净的东西,每次我从外面回来,客厅的矮几上总会放上一两样蛋糕和水果。”
“你又忘记给自己买东西了?”
“不,妙妙的猫砂都换过!”江星月真的服了,恋爱中的女人除了在男人的衬衫上发现头发丝外,在其他地方发展不出一点点福尔摩斯的潜质。
柯翘写故事写惯了,脑子里总是装满了粉红泡泡的小剧情:“宝贝,王尔德在狱中给恋人道格拉斯写长信,即使你拒绝收我的信,也也照写不误,这样你就会知道,总是有信等着你,你这是不管怎么样,总是有水果和蛋糕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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