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白天玩累了,晚上刚过九点,就开始闹觉。
碗筷摆在桌上,还没收拾。老徐常年在外奔波,三天有两天不着家。徐太太习惯了带着女儿独自生活。并不容易。尤其孩子生病的时候,她半夜抱着孱弱的孩子在医院挂号、检查,回来还要继续熬夜,每半个小时量一次体温,生怕孩子烧糊涂了。更别提还有四个老人要照顾。
她每天上午带着孩子去买菜,送到父母家里,回来做饭做家务,带孩子玩耍洗澡睡觉,一天就很快过去了。没有做过家庭主妇的人,很难理解这种辛劳忙碌,并不比在公司上班轻松。
抱在怀里,唱了十几分钟的摇篮曲,见囡囡睡熟,徐太太将她安放在小床上,盖上蓝色撒花的小绒毯,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洗碗、擦地、洗衣服,收拾好这一切,已经十一点。
老徐还没回来,这个点不回,今天晚上就不会回来了。
徐太太反锁大门,逐一检查客厅、卫生间的窗户。没来由的,一股森然之气在狭窄的房间铺陈开来,就像黑暗笼罩大地,狩猎者在暗处窥探,伺机而动。
第六感很奇妙。
徐太太深知老公从事行业的特殊性,知道有一些存在超乎想象,察觉到危险,第一时间去拿手机。
手机就放在客厅的桌子上,几步之遥。徐太太拿起手机,又放了下来。
三十岁的女人,尤其是做了妈妈的女人,在危险面前,沉稳且刚毅。
拿起棒球棍,徐太太推开卧室的门。
墙角的小夜灯灭了。
没有光,但徐太太清晰的看见,墙壁上立着一道阴影。
戴盔披甲,手执长矛。
仿佛察觉到她的到来,那阴影向前跨了一步,脚步声沉闷凝重,带着血液在衣服上锈蚀干涸而独有的粘郁,令呼吸为之一窒。
下一刻,长矛挥舞,朝小床上的女儿刺去。
徐太太挥舞球杆,哐当一声响,稳稳击退那根长矛。
阴兵似乎很诧异,头盔下,一双黑色幽冷的眼睛,冷冷锁定这个娇弱的女人。
“滚出去!”徐太太喝斥,声音里没有一丝颤抖。
阴兵挥舞长矛,朝徐太太刺来。
力有千钧,攻守有道。战场上厮杀至死,又在冥界受过千年训练,一招一式,都是致命攻击。
徐太太难以抵挡,长矛刺进肩膀时,像是冰封一般,冷的刺骨。绝望、惧怕、恐慌,所有负面情绪在一刹那间排山倒海而来,令她勇气全失,凄惶无助。
小床上的女儿惊醒,挥舞着小手小脚,哇哇大哭。薄毯脱落,露出脖子上佩戴的香囊。
香囊里隐隐有光华流转。
徐太太想起来,那是叶弥赠送的珠子,老徐珍而重之,藏进驱蚊香囊,说是可以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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