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御前来人宣旨说了什么?为何偏殿这边一点风声都没有?”
见绿衫子脸色愈发难看,她凑到绿衫子的耳边继续逼问:“翊坤宫的门为什么关了?是昭妃娘娘被禁足?”
绿衫子赶紧摇摇头,咬牙道:“你就别问我了,娘娘说不能让温贵人知道。”
云窈咧开嘴笑:“你告诉我了,温贵人也不会知道。”
绿衫子见这人不得些好处是不会放自己走的,况且云窈与自己平起平坐,实在难缠,索性说了个大概。
云窈听了,冷静地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绿衫子反倒暗暗生奇了,心想这人倒像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件事似的,不过她也不敢与云窈纠缠,握着一寸一寸凉下去的手炉,匆匆告辞。
云窈回到偏殿,进了门就朗声道:“贵人要用玉露膏擦身,你们还不快些下去?”
她是这儿说一不二的大宫女,况且只有她一人得了绾妍的恩典有幸贴身伺候,众人赶紧收拾收拾退了出去。
云窈撩开帐子进去,将瓷罐儿搁在床头的小几上,用手取了一丸大小在掌心温化开,按上温贵人的小腹:“主子今日好些了么?”
“嗯。”温贵人浅浅一笑,脸上带着母性的光辉,“好些了。”
“主子是个韧劲儿的人。”云窈由衷地赞叹。先前绾妍还打算瞒着小公主早殇的事情,只有她自己明白,眼前人是何等拎得清,与其沉溺于丧女之痛,还不如享受得子升迁之喜。
“他们什么事都瞒着您,生怕您想不开,奴婢倒是觉得,那些事情对您来说都不算什么。”
温贵人心思十分敏锐,由着云窈扶着自己靠坐起,柔声说:“你我主仆一体,想说什么就说,不必隐瞒。”
云窈在她腰下垫了一个鹅羽小枕,也不犹豫就开口:“方才御前来了旨,昭妃娘娘被禁足。”
温贵人瞳仁一动,蹙眉道:“什么事?”
“是巫蛊,她们在昭妃娘娘给皇上的平安符里放了蛊虫。”
“平安符聚神灵之气,开则失了妙用,想必皇上从未打开过。”温贵人摩挲着被子上的芙蓉刺绣,“如今一打开就见里头有这东西,经时已久,可怎么查呢?”
“确实是死局。”云窈继续手下的动作,“所以说,许氏心思歹毒,乔鸯也不是个安分的,今日之事,少不了她们勾结在一处。”
“公道自在人心,可不是你心、我心,天下人不信只光咱们信,也是不算数的。”温贵人微微一笑,“淑妃口碑极好,皇后一走,不知多少人翘首以待她正位中宫。”
“她们这张网织得太久太久。”云窈垂眸轻叹,“听您这么说,昭妃娘娘要怎么办呢?”
“立后在即,这个当口绾妍出事,郑姜二家岂能坐视不管?太后避事多年,中宫之位空缺,只要她开口,论资历正统,理事之权都轮不到淑妃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妾室头上。”
云窈颇有拨云见日之感:“莫非太后多年不理事,就是为了……”
温贵人摇摇头:“这可难说,她在宫中多年,比谁都看得透。不过绾妍那性子成不会张这个口,可太后若有心要救,谁也不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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