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近来越发觉得家里面的画风有些不对劲。
近日,这谭家小院里面似乎平静了许多。
以往,一天三顿饭没有一次不吵架的婆母两人,最近似乎很少见她们吵了。眼下更诡异的是,这两人甚至还能相安无事的相处下去。
绿珠看着顶着主屋门口做着针线的婆母两个,红枣大约是手里针线做的不对了。
郑氏拿过她手里的活计亲自指点红枣。语气也透着一股从未有过的柔和,“这处这几针你试试这样走,这样走出来的看着不但平整,而且看着也更好看一些。”
红枣一边仔细看着,一边恭敬回道:“确如婆母所说,媳妇受教了。”
这两人从红枣嫁进来第二天便开始吵,谭宗涛断手臂那段时间,这红枣还整日不过了离家这些的都挂在嘴边的。
还有郑氏,以前吵的就差动手了,如今居然能安生相处,还真有种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的感觉。
绿珠看着眼前这诡异的画风,私下里暗想着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了呢?
事情的转变似乎就发生在不久前,谭宗涛断手好的差不多之后,这婆母二人不知为何,关系就缓和了很多!
绿珠觉得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想了下便转身去厨下提了个篮筐。路过主屋时,郑氏见了便问道:“绿珠这是要出去?”
“大娘,今日的菜还没买来,我这就去街上看看。”绿珠说着人已经出了谭家小院。
“这丫头还没找我拿银钱,怎的跑这么快。”郑氏说着就见绿珠已经跑的不见影儿了,忍不住又念叨了几句,回头就见红枣正看着自己,嘴里立即顿住,不多时才道:“你先自己做着,我坐了半天起来活动活动身子骨。”
“婆母不要紧吧?”
“没事没事!”郑氏似还颇有些不太习惯,说着便起身快步回了屋子。
红枣见人走后,冷哼一声,顺手将手里的针线活重重的扔回了针线筐。一扭头就见谭宗涛站在大门外冷冷的看着自己,红枣感觉后颈脖忽的一凉,下意识又悄悄捡回了刚刚扔掉的针线活。
谭宗涛若无其事的迈步进了院子。
红枣察觉他到了自己身边,只默默做着手里的针线,半天不敢抬头甚至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阿娘呢?”
红枣听他问来,便小心的回道:“方才进去了。”
“绿珠又出去了?”
红枣没有立即回话,心里忍不住将绿珠咒骂了一遍,末了才慢吞吞回道:“说是去买菜了,谁知她又跑哪里野去了!”
不就在他断臂时伺候了几日,这本就是她该做的,这人有必要整日将那个名字挂在嘴边吗?真要这么念念不忘的,索性也将她纳了了事,左右你说什么,杜家就应什么,何必这幅做派!
红枣正想起身跟他说这事,却不想那人听完之后便转身走了。红枣心里一阵来气,然而只要一想到他的手段,到底不敢去惹他。
绿珠出了谭家小院之后,径直去了杜家大宅。
彼时杜若正在清点库房,年前年后人情来往以及各项事宜忙了足足一个多月,眼看正月过去了,这才有了点闲暇的时间。
采莲听说绿珠来了,只会杜若一声之后便丢下手里的活计出去了。
不多时,采莲便回来了,犹犹豫豫的似有事情拿不定主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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