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月二十三,便离除夕不远了。
自从任月芳来到梧桐苑之后,一直与木南荨一起住在“云影院”。
这一日是腊月二十九,木南荨来到萧炎与周湄二人的“日色居”。刚刚挑帘便听到屋内是不是传来的笑声,由于不知道屋内的是谁,所以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出声。侧耳倾听,仔细辨认之下便发现这屋内一共三个人。她心内思量:除了师娘和芳姨外还有谁在?突然间,觉得后面有人撞了自己一下,她“哎呦”一声回头看过去,竟是师娘的贴身婢女悠悠。
悠悠手中端着几样点心,差一点就掉在地上,她抬头就看见了木南荨,问道:“荨小姐,怎么站在这里?”
木南荨赶紧去堵悠悠的嘴,轻声说道:“你小声一些,我问你,除了师娘和芳姨意外,还有谁在里面?”
“小姐,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那是庄大娘啊!”
“耿大娘?谁啊?从来没听说过啊!”
“哦!奴婢今年也是第一次见到,她是九堂主的干娘。”
“今年怎么突然间来了?”
悠悠刚想再说什么,便听到屋内的周湄问道:“谁在外面说话?悠悠,是你吗?”
悠悠听到周湄叫自己,赶紧端着手里的吃食往屋内走去。快步来到屋内,微微屈膝行礼后说道:“在外屋碰到了荨儿小姐,她和我说了两句话。”说罢,便将手中的盘子一一摆到桌子上。
任月芳和周湄相互看了一眼,任月芳说:“我可是好久没看到她了,快将她叫进来陪咱们说说话。”
周湄笑着点头说道:“荨儿,既然来了,怎么站在门口不进来呢?”
木南荨在门口踟蹰半天,不知道是就此离开还是进去和众人打个招呼。她想了想,刚要转身离开,便听到屋内周湄在叫自己。她收回已经迈出去的右脚,转身进了屋。
屋内三个人围桌而坐,任月芳木南荨极为熟悉,只是她旁边坐着的妇人却是第一次见到,衣着虽然极为华丽,可皮肤却黝黑、粗糙,脸上还有许多褶皱。木南荨觉得,如此两相呼应得极不相称。想必此人就是悠悠口中的耿大娘。于是,走上前去打招呼,道:“师娘、芳姨、庄老夫人。”
那耿老太太听到木南荨如此称呼自己,便赶紧站起来摆着双手刀:“可不敢,不敢啊!老身就是个乡下妇人,夫家姓耿,小姐还是称呼我耿大娘吧!”
木南荨没有想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于是十分尴尬的不知如何应对,转头望向周湄。
此时,周湄站起身来说道:“您老人家怎么当不得呢?明日除夕还要奉您为座上宾呢!”说着,便将老人家有安抚到座位上。悠悠是个极有眼力劲儿的小姑娘,她看到木南荨依旧站着,便拿了一个新的茶盏倒上茶放到了桌子上。周湄看了一眼悠悠,满是赞赏。一边回到座位上一边说:“荨儿你也坐,庄老夫人不是外人。”
木南荨点点头,便坐在了任月芳的对面。
“老身早就听那自家的憨小子说过,萧门主有一位极为宠爱的女徒弟。想必就是这位姑娘了。”
周湄点头道:“这孩子尚在襁褓之中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梧桐苑。对外说是女徒弟,其实我们夫妻早就将她当做自己的女儿了。”
“夫人和门主好福气啊!身边有两个金童玉女般的一双儿女。”
“现在还是女儿,等过两年就不一定了。”周湄说着,偷偷观察木南荨的反应,只见她脸色一红尽显羞涩,频繁的饮茶。周湄便知,此次出门她与萧慕铖已经彼此坦白心意,这让周湄放心不少。她早就发现这两个孩子彼此倾心,却相互碍于面子谁也不提,偏偏萧炎在儿子感情方面从不上心,周湄在一旁干着急却帮不上忙。
“悠悠,给咱家姑娘再添点茶。”她笑着对木南荨说:“今日,师娘房中的茶格外香,是吧?!”说罢,她看了看此时更加窘迫的木南荨,又给了一旁的任月芳一个眼神。
“荨儿,许久不见出落得更是好看了。”任月芳知道她的心意,便在一旁推波助澜道。
“你不知道,她和铖儿前不久刚刚回来。听他师父说,在外面吃了不少苦。这孩子,竟一句也没和我提过。”周湄心疼的说道。
“都是师哥夸张了,其实并没有什么。除了在暮雀门的时候有一些凶险外,其他时候师哥将我照顾的都特别的好,并不曾吃什么苦。”木南荨小声的说道。
“哎……我说,你家这个儿子从小就是出了名的混不吝,从没见他对谁如此细心过啊!”任月芳对周湄说道。
“那就只能说明我们荨儿有办法,可以治住这个混小子。这从小青梅竹马的情分,岂是其他人能比的!”周湄和了一口茶,拍这任月芳的手说道:“你不知道,在暮雀门的时候那掌门人不仅认了铖儿做义母,而且还想要将她的大徒弟许配给咱家。那小子愣是没同意,说是心里有人了。”说到最后,周湄特意拉长了声音看向木南荨。
说着无心,可听者有意。周湄说这些话本来是想撮合木南荨和萧慕铖,可是任月芳却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一改之前看戏的心态,正声问道:“这些话,你是听谁说的?”
“自然是她师父和我说的啊!”周湄在桌下用手偷偷地推了一下任月芳,又朝木南荨努了一下嘴。她本意是想让任月芳自己一起,继续给他们两个人煽风点火。可谁曾想,任月芳并没有按照她的想法去做。而是突然严肃的看着木南荨问道:“荨儿,你师母说道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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