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成千上万只妖怪惨叫，慢慢的只有零星的叫喊声，最后四周是一片死寂。乌鸦的叫声倒是清晰的一声一声从远处传来。

九泽吃饱喝足，生出根须，根须伸进地里，迅速化成参天大树，树叶，花朵因为吸收了太多血腥，都变成红色。吐纳一下，整棵树散发蓬勃的生命力，细细碎碎的红色的花瓣弥漫浓郁的芳香，完全遮掩住了血腥味。

一袭金黄色的战袍立在树下，明月当空。

……

红叶看着江未生，好在有惊无险！跟在妖主大大的身边果然是最有安全感的。闭着眼睛，感受红色的花朵随风吹拂着脸庞，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能活下来真是太惬意了！如果妖主死在这里，她估计也活不成的！

……

“你准备装死到什么时候？”江未生冷哼一声。

？？？

是说她吗？红叶狗腿的跟上去。

“妖主陛下辛苦了！红叶最仰慕的就是妖主陛下了。”

江未生像是觉得好笑，像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兀自大笑起来。

“我听说人界有一个寓言故事，一个傻子自己捂住自己的耳朵去偷盗铃铛，以为自己听不见，那么别人便也不会听见……你是想在我面前献丑，表演一个妖界版本的吗？”江未生眼眸看向已经被杀的七零八落，堆在一起的妖怪的尸体。

红叶顺着江未生的目光看看过去，细细的瞅，突然，一个手指动了一下。

“诈……诈尸？”红叶退后一步，怪叫起来。

“你闪远一点。”江未生毫不客气的开口。

红叶尴尬的后退一步，再退一步，果然走的很远。

尸体堆里久久才爬出一只妖怪来，全身抖的像筛子。本来看情况不妙，他迅速调整方案，那就是——装死。

身边一个一个同伴倒下，他都死闭着眼睛，气都不敢出。没想到躲过了怪物九泽的杀戮，却躲不过她的眼睛。

“珠玑殿下，求你放小的一条生路，小的什么都可以告诉你……”那死妖堆里爬出来的小怪，一点骨气都没有，哭的呱噪又难听。

江未生一挑眉，确实讶异了一下？难道还有什么隐情？

江未生一手托着下巴，开始思考。细想一下，天罚虽然可怕，但是并不是很好遇到的，可能几百年，上千年才有那么一次。照理说，怎么刚好就有那么多妖怪，像是守在她受劫的那里埋伏一样……偏偏这种关键时候，上渊姜离居然还不在！

“你说说看？”江未生平静开口。

红色的花瓣下，那一袭金色的袍子，那张脸仿佛褪去一切戾气，不再那样居高临下，俯视苍生。声音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魅力，让人从心底信服。

“我们都是听从那个人的鼓动才这么做的。”那妖怪咽了咽口水。

“那个人知道你所有的喜好跟习惯——以及弱点。”

“水岚澈，一个人类。”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类。

“人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江未生一摊手，莫名其妙道。

“为了给他的恋人报仇！那个女子好像叫落絮……是这个名字。”

落絮……

“落絮，从陛下出世开始，就被安排伺候你。十几年前因为背叛妖主陛下，被你亲手处决了。”红叶认真起来，帮忙补充。毕竟是一起伺候妖主好几百年的同伴，说没就没了，她自然也是有几分伤感。

“据说是为了他的恋人而选择了背叛你。”

“想不到十几年过去了，那个人类竟然还这样痴情……”

红叶动容道。

今天也是为别人的爱情故事流泪的一天。

“闭嘴！”江未生斜眼看着红叶，警告开口。“我对这种婢女跟小厮的爱情故事，一点都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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