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便道:“竟有这事!行得好!那丫头如今哪去了?”
宝玉道:“我原想替她讨了老太太的恩典,便把她留在咱们府里便罢,反正咱们这府里多她一个也不多些什么,她听了也愿意,千恩万谢的,给老祖宗磕了好些头,又念了《心经》替老祖宗祈福。谁知就在今天早上,那园子里的婆子看她眼生,不免都欺负她些,又将这事当作一件大事一样告诉了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周瑞家的不明所以,不免小题大作。她一时心惊胆颤的,便跑了出去,这会子也不知流浪到哪里去了,倘或遇着人贩子,或者那些没好心的,可不是又糟蹋作贱了好端端一个女儿家,岂不是作孽……”
没等宝玉这一番巧舌如簧的话说完,贾母早颤颤巍巍的道:“还不快叫人出去找去,就说我说了,找到了她,就叫她进大观园里和你们姊妹们作伴去,谁也不许难为委屈了她。”
宝玉听了,早暗自喜得几乎跳起来,却装作一本正经的道:“是,孙子这就叫人去找去,只是太太那边恐怕知道了,若问起来……”
贾母道:“有我呢,你只管叫了人去,只是别亲自去,她若回来,还领了来我瞧瞧。”
宝玉连忙答应着,又和贾母说笑了一回,方急急出来,出了贾府,便往大观园外去寻茗烟。
却说林笑笑逃出了大观园,沿着宁荣街乱撞,又累又饿,见这满街的小吃和包子铺,人来人往,囊中却掏不出一个子来,饿得发昏,心里直骂贾宝玉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也不知当初他救我是为了什么,看他身边美人必定不少,肯定是花心大萝卜一个,一时兴头而已,如今看着自己被作贱欺负,竟然没事人一般便走开了,那眼神,竟如此冷漠,如同不认识一般,真不知他安的什么心!看来当初那狠狠一巴掌倒是没有白打,只可恨如今,自己竟要乞讨不成!
林笑笑想到“乞讨”两个字,心都碎了,这乞讨也得有些本事不是,可看着那边街上的杂耍,有耍大刀的,顶缸的,胸口碎大石的,最不济,也能下个腰,把自己拧得如同王八缩脖似的。
林笑笑一阵心惊,不免又灰心,没了这勇气。
日暮时分,林笑笑实在忍不住,向一个面善的包子铺老板点头笑了笑,谁知那包子铺的老板立时变了脸,眼睛里似乎燃起火来,便满脸堆笑的看着林笑笑。
林笑笑忍不住看着热腾腾的包子咽了咽口水。
包子铺老板顿时明白了过来,便急急拿了两个包子在手,脸上的笑似乎就要淌了下来,过来在林笑笑浑身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一样。
林笑笑一阵恶心,心想这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见了自己就变了,变得一样的人面兽心起来。这命运之神怎么就这么爱开玩笑,再一次作弄了自己,这穿的是哪一门子越啊。
林笑笑正转身要走,谁知一只裹着油污的手一把按住了自己的肩膀,另一只手便来搂住了林笑笑的腰肢。
林笑笑大惊,一怒之下转身反手就是一巴掌。
谁知这人早有防备,这一巴掌被接住,接着便听得这人大笑道:“娘子,你跑哪里去了,我找得你好苦,你怎么就把为夫给忘了,见面就打!为夫想你想得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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