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不醒?”楚南辞蹩着眉头,看着在床边喂药的墨色身影。
楚容浔抬起头瞥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继续喂药。
因为昏迷着,而且似乎身体本身也抗拒着服药,楚容浔特意将汤药换成了可以融化服用的药丸。
“她不愿意。”清清淡淡的一声低叹,语气又似乎带着沉痛。
如果她现在醒过来,他其实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
诀别一场,不亚于在心上剜一刀子,而这些日子以来所遇到的身生离别,几乎可以压垮任何一个人。
更何况是她,本就善弱,冲击更是巨大。
大到她已经由衷地抗拒着醒过来面对。
三日后。
“楚容浔,你确定再不醒过来靠着你这吊命的药丸能管用?”楚南辞指着床上睡得不大安宁的人,怒瞪着依旧容色浅淡的楚容浔。
就算每天都摄入维持生命的营养,这样熬下去估计也活不长了。
楚容浔将一张泛红的纸递给他,然后不再言语,起身离开床边走到窗前,负手而立。
他这十来天都鲜少说话,沉默的时候居多,就算是楚南辞对他横眉竖目,他也是无视更多一些。
其实,他也知道玉轻颜不能继续睡下去了。
但是
他还是只能尽力改善着她的身体状况,让她自然而然的愿意醒过来。
现在瞧着,是不行了。
但醒过来
看着楚南辞瞠目结舌的样子,楚容浔沉了语气,“她醒过来,你要是敢多提一个字,就不要怪我。”
楚南辞不想跟他多说话,直接转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而被扔在在桌子上的纸,上面的墨迹已经干涸,就连纸张都泛着褶皱,上面寥寥数语:溪山渡百里外,赵云舟重伤,明淮情身亡。
十六个字,字字染血。
楚容浔轻轻吸了一口气,感觉心都在发冷。
转过头,却不由得一愣。
快步走到床边,将她扶起来,伸手探了探她额头间的温度,轻声问道:“想喝水吗?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我去做给你。”
玉轻颜转了转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面还带着茫然,容颜是初醒的薄净,还带着仿佛大病初愈的白。
楚容浔却知道,其实她大病未愈。
“嗯”。想要发声,却发现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困难。虽然很久没说话了,但嗓子处却感觉清清凉凉的,没什么异样。
身体也感觉轻飘飘的,似乎一切都很正常。
但她想要扶着床再坐起来一点点的时候,却登时没有力气,脚上失力,往被窝里又划下去。
楚容浔抱着她坐好,又一次询问道:“想吃点什么?”
“这是哪儿?”
“琅琊王府。”楚容浔声音清浅。
玉轻颜似懂非懂懵懵懂懂地点头,也不多问,楚容浔看在眼里,心底松了一口气。
“喝点肉粥好不好?”楚容浔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问道。
只要现在看起来还没有多纠结思虑,整个人还迷糊着,就能慢慢开解。
“帝京里”
“一切都好,贵妃娘娘还等着你回去呢,乖点喝粥,喝饱了我们就回去,不喝白粥,你无肉不欢,给你放肉了,好不好?”楚容浔像哄孩子一样轻声哄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