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变得猛烈起来,虽不是夏季,汗水也已浸湿了林宇飞的衣衫。
溪边那棵巨大的樟树,弯曲的枝干覆盖了足足有半亩地。
左安民如同一座雕塑一般静静地坐在树下。
“左师傅,什么时候请我喝酒啊?”林宇飞走到左安民身旁,笑呵呵的说道:“我可是听说你买了很多好酒啊。”
“买来自己喝的。”
“我可从没见你喝过酒呀。”
“一年只喝一次。”
“喝的时候记得叫上我这个朋友啊。”
“你不是我的朋友。”
“”林宇飞有一种胸口闷闷的感觉。
这家伙,好好聊天不行吗?深呼吸,强行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
这本就是我认识的左安民嘛,习惯了就好。
“左师傅,多钓几条,晚上让王成章烧酸菜鱼吃。”
“左师傅,感谢请我喝酒。”
“我没请你,是你自己赖在这里不走。”
“一个人喝闷酒多没意思啊,不开心的事说出来就好了。”
“不想说,就想喝酒。”
左安民一声不吭,喝了一杯又一杯,片刻之间,他的双颊已经绯红,脖子上的青筋更是因为充血而膨胀。
慢慢地他开始给林宇飞倒酒了,晃着手中的空酒碗说道:“你……一点也……不爽快,是男人……就一口……干了。”
“左师傅,少喝点。”左安民救过林宇飞的命,所以林宇飞想知道左安民到底为什么不开心,希望能帮助他。
“我......没……醉!我......只是......很......想......她。”
左安民上身渐渐开始无规律地摇晃,他只好将两臂紧张地支撑在两侧,尽力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跟我说说你和她的故事?”林宇飞平静地看着左安民,他觉得这个时候当一位倾听者是对这位朋友最好的帮助。
“我......和她......的……故事?那……要从……好……久……之前……说起。”
左安民重新拿起了酒碗,酒碗很浅,里面的酒也未喝尽,他的眼神却开始迷离起来,回忆起了他的一生。
他出生在冀州,家乡自古以来就有着习武的传统,父亲姚昌德年轻的时候在外闯荡,给一位郡王当保镖。
当时家父看到郡王一伙鱼肉百姓,不愿成为他们的爪牙,借着叔叔去世的缘由,请假回到了家乡娶了他母亲,这才有了他的出生。
他自幼就喜欢跟父亲习武,父亲也是很用心培养他,所以年级轻轻就学得了一身了不起的本事。
16岁那年母亲因病去世,他和父亲离开了那个令他们伤心的地方,来到了京城汴京,在一家镖局当镖师,那段时间是他跟父亲最开心的时候。
19岁那年他跟父亲一起走镖,父亲为了掩护大伙撤离,被一伙山匪刺成了重伤,回到镖局没多久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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