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吧。这世上有多少人姓济,又有几个姓济的能被人尊称一声先生,还能令陈惊凤如此模样的?
虽然心里已有判断,莫问却仍脱口问了一句。
“是济溶济先生吗?”
陈惊凤转过头,“你很得意吧?”
大朵乌云罩在头顶,莫问没有话,但身体的颤抖从未停止。
想到等下就要见到济溶,她暗暗咬了咬牙,双手重新动了起来。
少顷,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辛奴的声音也再次响起。
“先生,这边请。”
陈惊凤紧盯着那脚步沉稳走进堂内的男人,“阿溶。”
济溶走过来,他面上冷漠,视线径直越过陈惊凤,一一扫过莫问、离魄等人,最后停在苏沐身上。
“还是这么没出息。”
苏沐反唇相讥,“你有出息,一个女人都搞不定。”
济溶:“……”
陈惊凤脸上挤出一抹笑,似终于找到话的机会,“你怎么过来的?”
济溶眼皮未抬,余光在陈惊凤身上扫一下,立马移开,仿佛多看一眼就会脏了他的眼一样。
“你又想做什么?”
陈惊凤好似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厌恶与嫌弃一般,幽幽开口道:“当初你不是想打掉……”
“住口!”这两个字明明是对着陈惊凤的,济溶的眼睛却偷瞄着莫问。
不知失败了多少次,莫问终于借着微弱的力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
陈惊凤的目光顺着他的视线跟着停留在莫问身上。
莫问稍微喘了口气,曲腿坐正。随后借由膝盖顶住右手腋下,稳定手臂,再颤抖着举起左手握住脱臼的右手,可这个动作幅度太大,牵扯到了肩伤,她甚至能感觉伤口处隐隐又血水渗透出来。
她疼得面色发白,浑身发颤,却没有丝毫手软。咬紧牙关,左手托着右手慢慢内旋,待听见手臂咔嚓一声,才颓然松手。
陈惊凤时刻关注着济溶,自然没错过莫问将脱臼手臂成功复位瞬间,他放松的模样。
“你你不会关心她的。”
济溶恍若未闻。
陈惊凤内心一片凄然,从进来到现在,他都未正眼看过自己一次。
若依那个贱人就罢了,凭什么眼前这个瞎子也能让他紧张、担忧。她只不过是从那个女人肚子里爬出的野种而已!
嫉妒像野草一样疯长,又像数万蚂蚁在心头啃噬。
陈惊凤一个眼神,立刻有人将长剑架到莫问脖子上。
苏沐:“疯女人!你若再伤阿问一丝一毫,我保证让你后悔终生!”
“哦,是吗?”陈惊凤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济溶,口中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句。
济溶终于抬眸,但他眼里只有冰冷。
陈惊凤被他的眼神激得忽地笑了笑,“你忘了哪些被你关心过的饶下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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