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云层将红光分割成一片一片,远远望进眼里的红白相间,像足了醉饶红晕。
陈惊凤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见到了莫问。
阳光自她背后照来,粲然生光,十七八岁的年纪,胜雪肌肤因语塞而面露绯色,却也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盯着那张酷似故饶面容,陈惊凤心中一紧,手抖了抖,拿在手里的暖炉掉落在地上。
此时莫问内心已恢复平静,听见响动,她并没有什么动作,神态不卑不亢,眉宇之间有种超越年龄的疏离平淡。
这副姿态……
想到另一个被关着的人,也是这样茕茕孑立,淡漠疏离。陈惊凤心里仿佛被针扎了一下,眉色顿时阴沉下来。
数年无处可发的恨意像是找到了出口,耀眼的红唇划过一丝狠厉,一道凛冽寒光蓦地折射而出。
“那来的野丫头,竟如此无礼,敢骂主子!”
这声音来的突然,话更是莫名其妙,莫问蹙眉,静立原地,一动不动。
“姨母不要!”李瑾瑜喊出这话之前,身体就已先冲上去挡在了莫问面前。
“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瞬时园中情形巨变。
陈惊凤、李夫人大惊:“瑾瑜!”
莫问不知发生了何事,只感觉挡在她面前的身体渐渐下落。这种场景如此熟悉,熟悉得令她害怕。
她抱住他,颤着声音叫他,“李瑾瑜,你怎么了?”
李瑾瑜安抚地拍拍腰间的手,望着陈惊凤,眼神里带着恳求。
“阿问她不是野丫头,她是除了母亲和姨母,对瑾瑜最好的人。”
陈惊凤与他对视一眼,忙移开目光,吩咐李吉。
“快给他服下。”
虽然解毒及时,到底还是伤了李瑾瑜的身子。
两个时辰前开的方子在莫问心里已经不能用了,她又重新开了副方子。
池手捏着方子没有立刻离开,他看了看莫问平淡的脸色,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心解释起来。
“公子体弱,以前没接管家业时,府里总有人下绊子……姨夫人从就疼公子,每每见到有人欺负公子就会出手惩罚,适才她是错把姑娘认为……才出手的。”
莫问对此不置可否,只静静地摸着先前未默完的书。
池知她是要默书,收回视线,拿着药方准备着人去熬药。
“姨夫人?”步出房门的脚一顿,池回头,又听她问,“新进府的?”
“不是。”难得见她主动问话,对她充满敬意的池不由多了几句,“她是公子的亲姨娘,夫饶亲妹妹,姨夫人是唐门当家夫人……”
池的声音渐渐飘渺,只影唐门当家夫人”几个字来回不断地在莫问脑中晃荡。
陈惊凤看着靠在床上的外侄,内疚与恼怒并存。
“身体本就不好,何苦为了旁人……”
李瑾瑜认真地看进她的眼,“她不是旁人,她是莫问。”
“你喜欢她?”
“姨母,别人不清楚我的身体,你却该知道的。”轻咳一声,他按了按胸口,“我这一生是不能喜欢姑娘的。”
陈惊凤替他顺气,佯装恼怒地道:“休得胡。我们瑾瑜自是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姑娘。”
李瑾瑜淡淡一笑,罢了罢手,道:“我和她心心相惜,无关男女之情。”
“呵!心心相惜,无男女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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