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一门心思都在刚出口的问题上，压根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

离魄身子无力地朝后仰，下意识地托拉住他。

“怎么了？”

离魄半点力气都使不上，莫问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稳住他。

急促艰涩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出。

“离魄？你怎么了？”

离魄捂着胸口，他面色苍白，五官皱成一团，表情痛苦。

“没事……”后面那个字他只吐了半个音，“噗”的一声喷出口鲜血出来。

突如其来的意外吓得莫问六神无主，直叫他的名字，“离魄，离魄！”

声音里有她自己都未察觉的急迫。

鲜血飞溅，喷得莫问下颌、衣襟到处都是。

其中一滴溅到她口中，莫问无意识地用舌尖抿了下。

……咸中有腥。

是血！

莫问登时就慌了，“你……你吐血了？”

离魄头一偏，彻底昏死过去。

一瞬间屋里安静极了。

听着自己如鼓的心跳声，莫问脑中一片茫然。

没有声音，她确定不了方位。

她哆嗦着手向前，动了动，又骤然往后一缩。

贸然上前，会不会令他伤上加伤？她不敢上前！

“来人来人！快来人！”

尖锐声音穿透到房间外面，急促的脚步声很快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

“嘭！”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思思喘着气直奔莫问面前，见她脸上血迹斑斑，连忙取出随身手帕，“姑娘你怎么了？哪里受伤了？”

“我没事。”莫问后退一步，失声道，“快看离魄，他他他吐血了。”

落后几步的侍女捧着烛台进来，昏暗的房间顷刻被明亮的灯光充斥。

瞧清那些血迹只是溅上去的，思思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莫问推她，“你快看他！”

思思奇怪的看她一眼，转眸。

离魄气息奄奄地歪在一旁，他的头耷拉着，嘴边血迹顺着脖颈蜿蜒而下，没入衣襟，纯白里衣瞬间被鲜血染红。

莫问心急如焚，“他怎么了？”

思思正在查看离魄的脉象，闻言错愕地抬头，这问题不是她问的吗，怎么被反问了？

恰在此时，卫风奔了过来。

“公子他怎么了？毒不是已经解了吗？”

苍白的脸上满是无措，“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这样了。”

卫风见莫问如此，一时也慌了。

“怎么会，姑娘也不知道？”

所有饶目光都看向莫问，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思思也盯着她，半晌，忽然开口，“你没把脉？”

此话一落，众人不禁面面相觑，下一秒，那些眼睛看到怔在原地的莫问时突地瞪大，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苏沐得了消息就大步往荷园奔来，哪知刚到门口就听见下人们正声议论着莫问。

“真没把脉？”

“她怎么会忘了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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