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快让我摸摸。”
“小姐,每见到稀罕药草,总是这般猴急!”忠伯一手搀着她,语气无奈又宠溺。
莫问不以为意的勾了勾唇,说的理所当然:“那可不,它若为人,便是人瑞了!忠伯你见过人瑞吗?”
“……”对她的歪理,他瞠目结舌,却又习以为常。
耀日当空,照耀在郁郁葱葱的青松上,倒映在山林小溪间,波光点点。清风徐来,卷来一朵木莲,伴着潺潺流水,泛起阵阵涟漪。
莫问一见河流就走不动路的毛病又犯了,长睫毛俏皮的眨了几下,忽地放开忠伯的袖口,改抓手臂,讨好道:“采了半晌草药,忠伯,渴了吧?”
“嗯,是有些渴了。”忠伯看着她长大,那能不知道她心里那点小九九。
莫问三两下挽起裤腿,迅速脱了鞋袜,拧在手里,伸手摸到忠伯还弯着腰,嘟着嘴巴,催促道,“忠伯,你快点。”
溪水很清,清得可以看见溪底花花绿绿的鹅卵石。
“忠伯,你快看鱼儿们都跑出来了。”
忠伯低头看着她眯眼站在水里一动不动,几条小鱼围着白嫩的脚来回游动。他蓦地抬起头望向天空,眼睛有些湿润。
“汪!汪!汪汪汪!!!”一只浑身通白的大狗由远及近,狂奔而来。
忠伯脸色一白,“小白!”
“汪!汪!”小白晃动着尾巴,眨眼就窜到了两人身前。
“小白!”忠伯手一伸,忙从它背上的布袋取出信件。
莫问不知何时回到岸边,依着大石,利落地穿好鞋袜。
“出了何事?”
“……你贞姨她,她回蜀都了。她,她说,再不回来了!”
“啊?!为,为什么?”女子心里一惊,拄着铁杖站起身。
“她……她昨日又……我,我……”
尽管忠伯吞吞吐吐说得不甚明白,她心里却清楚得很。贞姨屡次向忠伯求亲被拒,伤心失望了罢,两人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却因为自己……
“那你快去将贞姨追回来呀!”
“我……你……”
“再不去,贞姨可就真走了!”略显苍白的脸上因为激动,微微泛出淡淡浅浅的红。
“我先送你……”
忠伯话说了一半就被她打断。
“这山我都走了十几年了,哪里没去过?何况还有小白呢!”
被点名的小白立刻摇摇尾巴,讨好的蹭了蹭她的腿。
“不行!山里刚下了场暴雨,我先送小姐回去,再……”
莫问板着脸侧了下身,再次打断他的话:“原来忠伯也当问儿是个无用之人。”
“小姐!”忠伯盯着她失落的眉眼,眼眶一热,矢口否认道:“小姐心志坚定,聪慧过人,是老奴一生最佩服的人!”
听着他半带责备半带怜惜的话语,莫问心底一阵酸楚,面上的表情更加冷然肃穆。
“那你担心什么?”
“我……”忠伯欲言又止。
“小白,我们走!”
似与主人心意相通,小白配合地在原地抖动几下,脖子上的铃铛因着它的动作叮当作响。
忠伯“噗通”一声跪在她面前,“老奴这就去,还请小姐注意安全!”
“嗯。竹篓给我。”
莫问冷着脸接过忠伯手里的竹篓背到背上,转过身又停下,道:“找不回贞姨,你也不用回来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跟着小白朝山里走去。
忠伯望着那一人一狗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才急忙转身朝山下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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