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从太傅府出来你便闷闷不乐,是大嫂说你什么了?”贺长溪倚在榻上,看着一双儿女练字的同时,还不忘关心妻子的情绪。
“没有,大嫂性子开朗,我们相处的很是融洽。”张弗瑜来到丈夫跟前坐下,继续道:
“只是,我今天好像说错话了。”
“说错什么了?”
“我也说不大清楚。就是今日提起大哥睡在外书房的事,大嫂似乎脸色不太好。”张弗瑜颇为烦恼的看向丈夫道:
“我也说了,大哥日常起居都是由他身边小厮负责照顾的,可不知为什么,大嫂听完脸色更不好看了。”
“你大哥身边那个小厮跟他很多年了吗?”贺长溪沉吟片刻问道。
“有十多年了吧。”
“就是今日那个?”贺长溪想了想问道。
“对。”
“我看那小厮年岁不大,模样也生的清秀,会不会”贺长溪看了一眼儿女,没再继续说下去。
“什么?”张弗瑜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面色一红,怒道: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大哥乃谦谦君子,人品端方,岂会是那种人?”
“你别恼,我也没说什么不是?再说了,人生在世,各自活法不同,就算他们俩那也不能说明你大哥就不正经啊!”眼见着妻子恼了,贺长溪忙出言解释。
“若是都那样了,不是不正经是什么?”张弗瑜一张粉脸急的通红。
“你先别急,先听我说完好不好?你先随我来。”贺长溪指了指练字的一双儿女,起身拉着妻子进了内室。
“你想啊,大哥多年来不近女色,你如今这个大侄子还是当年他醉酒失误才有的。如今这位大嫂既是金枝玉叶的郡主,又生的明艳大方,大哥算是捡着宝了。可你想啊,他俩若是感情真好,怎么可能成亲三年,俩人连个孩子都没有?”进了里间,贺长溪便肆无忌惮,滔滔不绝地分析起大舅哥夫妻之间的八卦。
“那也说不准,我当年不也是很艰难才有了云起吗?”张弗瑜想了想,还是觉得丈夫的说法不大可信。
“有可能,但这种事总是少有的吧?再结合你今日所说的,为何你大嫂一听你大哥日常起居是由他身边的小厮伺候,就变了脸?你自己想想,有没有这个可能?”
“相公,你堂堂朝廷命官,怎的对人家夫妻间的私密这般感兴趣?”张弗瑜神情古怪地看向自己的丈夫。
“不会是”
“为夫岂会是爱嚼舌根之人?我这不是在为你解惑答疑嘛!”贺长溪见妻子脸色一变,立马想清楚她这是想歪了,连忙出言证明自己的清白。
“原来是这样啊!”张弗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无奈地看了眼丈夫。
“自然是,我堂堂男子汉,难不成还能像个长舌妇人一般?”贺长溪窘迫地转过头去。
“那妾身在这里谢过夫君了!只不过,我还是不信我大哥会做那种事!”张弗瑜眸子微转,神色一肃,下结论道。
“既然你不信,下次见了大哥大嫂,咱们再细细观察便是!”
“相公当初就不应该进大理寺,这么几年下来,别的没学会,竟是学的看谁都不像好人了!”张弗瑜娇嗔一句,转过身去不再理他。
“娘子说笑了,为夫这是多年办案经验练就的敏锐!”贺长溪坏坏一笑,从背后拥住妻子,却听见张弗瑜轻轻叹了口气。
“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贺长溪狐惑道。
“明日就是除夕了,过了除夕,嫁出去的女儿是要回娘家的,三弟妹那里怕是要瞒不住了。”张弗瑜心中担忧李语檀,却又无可无奈和。
“这件事明羽会看着处理的,纸包不住火,她总归是要知道的。”贺长溪轻吻妻子的发鬓,安慰道。
“如今赶在年下,弟妹又才出月子不久,我是担心她身子受不住。”
张弗瑜这边正说着此事,哪成想外间就传来了翡青焦急的声音。
“夫人,木兰院来人说三夫人晕过去了!”
“怎么回事?可请大夫了?”张弗瑜闻言,心中一惊,立马起身走了出去。
“三爷已经派人去请了!”
“太夫人那边可惊动了?”
“这就不清楚了!来的是个小丫头,慌里慌张的,什么都没说清楚!”翡青面带难色道。
“母亲那边我去一趟,你不用担心!”贺长溪走出内室,紧紧握了张弗瑜的手一下。
“如此,我这就去三房,那边估计已经乱作一团了!”张弗瑜心中一暖,原本的那点慌乱便压了下去。
当张弗瑜带着翡青匆匆赶到木兰院时,果然见三房正是一片慌乱。张弗瑜一时没找见三房掌事的林妈妈,不过好在李语檀身边的两个陪嫁丫鬟还能起些作用,下人们虽有些乱,倒也不至于耽误了差事。等张弗瑜走进屋子,去了内室,却见贺明羽一脸懊恼地杵在李语檀床边上。
“大夫,这是怎么了?”张弗瑜看一眼床上的李语檀,见她脸色青白,双眼紧闭,显然是还没清醒过来。
“三夫人这是急怒攻心,一口淤血没能吐出来,待老夫施以针灸,把淤血逼出,再慢慢调理一段时日,想来就无碍了。”老大夫说完,眼神不自然地向站在床边的贺明羽瞟了一眼。
“有劳大夫了!”张弗瑜微微颔首,伸手拉了贺明羽一把,继续道:
“翡青,你留在这里,听候大夫差遣。明羽,你随我到外面等候吧。”
“是,夫人。”
贺明羽跟在张弗瑜身后慢吞吞的走出内室站定,也不开口。
“你把李府的事告诉语檀了?”张弗瑜率先开口。
“是,我实在不忍心再欺瞒她。她这些日子一直忧心,为何两个孩子降生以来,她娘家人只来过一次,便再没人理会她。她还以为是她自己做错了什么”贺明羽说起这件事,忍不住的心疼,若不是太不受家里重视,她又怎会如此敏感。
“语檀她”
“人醒过来了吗?”不待张弗瑜开口,凌氏和贺长溪已经进了屋子。
“都说了不让下人惊动您,是哪个不懂事的去主院扰了您休息?”贺明羽见凌氏这么晚过来,忙疾步迎上去。
“你二哥去跟我说的!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竟还想瞒着我?你媳妇儿现下怎么样了?人可醒过来了?”凌氏顾不上其他,劈头盖脸就是一堆问题砸过来。
“都怪我思虑不周”贺明羽轻叹口气,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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