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何人?”说起昭华郡主的婚事,太后来了兴致。
“新科状元吴朝恒。”
“这位新科状元哀家倒是略有耳闻,听说才华横溢,还生的一副俊俏模样,只是似乎出身太差了些。”太后思虑片刻,对吴朝恒如今的身份不大满意。
“昭华毕竟嫁过人···”
“嫁过人又如何?堂堂大勋郡主难不成还怕配不起哪家的子弟?”
“太后所言甚是,只是为人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能过得自在些。”诚王笑容略显苦涩道。
“唉!你的心思哀家知道!这新科状元是家世简单,昭华下嫁于他,往后定能过得清闲些。这件事急不得,容哀家再想想吧!”诚王如此说了,太后也不好一口回绝,只不过吴朝恒的出身在她看来实在上不得台面。
“是,有劳皇嫂费心,臣弟告退。”
“欢儿情况如何?”贺长溪下了早朝一出宫,看见石林面带忧色,心中不禁一沉。
“三姑娘上午又发高热了!”
“黎明时不已经烧退了吗?郎中怎么说?”
“郎中只说三姑娘是身子虚弱,因此风寒去的慢些。不过少夫人已经过去照看了!”石林跟上贺长溪的脚步道。
“她怎么过去了?风寒可是会传染的!”贺长溪脚步一顿,看向石林。
“少爷莫急!少夫人怕过病气给小少爷,已经将小少爷送到夫人院子里了。”石林连忙解释。
“她,她这是自作主张!”贺长溪闻言,脸色并未好转,直接转身上了马车。
“回府!”
“是。”
贺长溪一回府直奔慕松轩,一进屋子就看见张弗瑜满脸忧色的跟老郎中说话,杨柳则守在床边,看着高烧不醒的女儿哭的伤心。
“相公,你回来了!”张弗瑜看到贺长溪,似乎一下有了主心骨。
“嗯,大夫,孩子情况如何?”贺长溪点点头,转脸看向方才与张弗瑜说话的郎中。
“三姑娘本就底子差,平日好生将养着倒没什么,只是这场风寒来的凶险,又一直高烧不退,恕在下医术浅薄,大人还是另请高明吧!”对于贺清欢的病,老郎中也着实束手无策。
“大夫,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她还不到三岁啊!”杨柳闻言一边哭着就要向老郎中下跪。
“使不得使不得!快起来!”老郎中连忙扶起柳姨娘,长叹一声道:
“医者父母心,若在下有法子,怎会不救?”
“你没法子?”杨柳脸上的悲痛一丝丝皴裂,慢慢都化作不可遏制的悲愤。
“你不是京城名医吗?为何连简单的风寒发烧都束手无策?你根本是浪得虚名,沽名钓誉的庸医!”
“杨柳!不得无礼!”贺长溪虽为女儿的病情痛心,但不至于向杨柳一般失了分寸。
“表哥,咱们的欢儿只不过是风寒,谁小时候没闹过头疼脑热的?怎么就治不了呢?”杨柳看向贺长溪,眼泪瞬间淌了满脸。
“欢儿不会有事的,我再找别的大夫来看,你别怕!”贺长溪扶着杨柳单薄的双肩,出言安慰。
“翡青,送大夫!”张弗瑜见状,只好先让老郎中离开。
“她也是一时着急,失礼之处,我代她向您赔不是了!”张弗瑜开口道。
“少夫人客气,只怪老朽医术浅薄,告辞!”老郎中倒是不恼,说完,便随着翡青离开了。
“相公可还记得那位刘老太医?”老郎中走后,张弗瑜看着倚在丈夫怀中暗自垂泪的杨柳,心中一时说不上是羡慕还是同情。
“你说的是前太医院院首刘太医?”贺长溪略一沉吟,问道。
“正是。”
“姐姐!求求你,一定要请那位太医救救三姑娘!”杨柳闻言,连忙跪在了张弗瑜面前。
“妹妹快起来!欢儿叫我一声母亲,我怎能不救她?只是刘老太医闲云野鹤,如今在不在京中还未可知,我也要回太傅府向我伯娘打听过才能知道。”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跑一趟太傅府!”贺长溪闻言,便要出门。
“你先过去,我随后就到!”若是伯娘知道贺长溪是为庶女求医,定是不大高兴,张弗瑜实在不放心,便准备一同过去。
“也好,你坐马车过去,多穿些,别着了风寒。”贺长溪点点头,快步出了院子。
“劳烦姐姐跑一趟!姐姐的大恩,杨柳没齿难忘!”杨柳对着张弗瑜深深一拜,如今张弗瑜所说的刘老太医已经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快别说这些了,你好好照看欢儿吧。”同为母亲,杨柳此时的心情张弗瑜自然不难理解。
安抚过杨柳,张弗瑜便匆匆赶去了太傅府。
“那母女俩在你心里倒是重要!”穆氏得知贺长溪的来意后,脸色便沉了下来。但念及稚子无辜,复又开口道:
“我这就派人过去问问,但刘老太医长年云游,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多谢伯娘!”贺长溪深深作揖,满怀感激。
张弗瑜这时也赶到了过来,穆氏一见到她如此行色匆匆,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姑爷有事先去忙吧,留弗瑜在这里等消息就是。”
“是,劳烦伯娘费心,侄婿告退。”说罢,贺长溪对着妻子微微颔首,便转身离开,又回到京兆府继续查案。
“我知道你心疼那孩子,可为着一个庶女如此大费周章,真不知道你图什么!”穆氏不大高兴的嗔道。
“伯娘莫恼,您就全当是做善事!”张弗瑜面露讨好的笑容,接着道:
“欢儿那孩子年龄虽小,却极为乖巧知礼,况且她又是相公的骨肉,是浅儿和云起的手足,侄女怎能忍心不管她?”
“唉!你这豆腐一般的心肠,真不知道是福是祸!”穆氏无奈,不由为侄女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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