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失陪了,我先让人陪郡主进去。”蓝氏连忙应下,正要吩咐身边的侍女带岳汀兰主仆几人进去,身后的马车上已经有人下来了。
“方夫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李非的夫人!
“原来是李夫人!”蓝氏回身,笑着应付。
岳汀兰闻言心中一动,便多瞧了这位李夫人两眼。
“这位是?”许是感受到岳汀兰的目光,李夫人看向云华,笑着问道。
“这位,是昭华郡主。”蓝氏说罢,又看向岳汀兰道:
“这位是李御史的夫人,这是李御史家的两位小姐。”
“原来是昭华郡主!小妇人拜见郡主!”李氏虽凶悍,但在规矩礼仪方面还不至于出错。两个女孩子不明就里,跟着嫡母盈盈参拜。
不过,她虽是妇道人家不知政事,但丈夫屡次进言求皇上诛杀昭华郡主一事她还是知道些的。如今昭华郡主就在面前,李夫人甚是尴尬,心中更是骂惨了自家那个丝毫不知变通的男人!
“李夫人不必多礼!咱们从前虽未曾谋面,但也算得上旧相识了!”岳汀兰伸手扶了李夫人一把,她脸上依然挂着微笑,说出来的话也甚是轻柔,但不知怎的,李夫人心中却是忐忑不已。
“我家老爷性格古板,说话做事不懂变通,前些日子对郡主更是多有得罪,小妇人在此替他向郡主赔礼了!”李夫人说着就要跪下!好在蓝氏机灵,伸手拦住了她!
“李夫人有心向郡主赔罪,也不急在一时!这大门口人来人往的,让人瞧见难免影响郡主与夫人的清誉!”蓝氏面上带着笑,心中却忍不住腹诽李夫人这么明显的以退为进!
“政事我不懂,但李御史为官正直,之前屡次参奏,想必也是对我误会颇深吧。”岳汀兰牵起唇角,温柔笑道:
“问心无愧就好!李夫人无需向我赔罪!”
“对对对,如今都过去了!咱们快些进去吧,我们家老太太恐怕都要等急了!”蓝氏笑着打圆场,今日的寿宴由她一手操持,若闹点什么事,也是打她的脸。
“好。李夫人请!”岳汀兰朝着蓝氏微笑颔首,同时还不忘招呼一旁的李夫人。
“郡主先请。”李夫人笑容尴尬,落在岳汀兰后面几步。
方家太夫人正在堂屋与前来拜寿的一众女眷闲聊,眼角余光瞥见一抹倩影,不由抬眼看去,原来竟是久不出现在人前的昭华郡主!岳汀兰本就生的美丽精致,今日用心妆扮过,更显得明艳动人,气质高贵,是以一进门,众人只觉眼前一亮,不自觉便忽视了落在她身后的李夫人母女几人。
“汀兰给太夫人请安,愿太夫人福如东海水,寿比南山松!”岳汀兰眉眼含笑,来到方家太夫人面前,盈盈一拜。
“郡主折煞老身了!快起来!”想起女儿的嘱托,方家太夫人看着岳汀兰,笑的满脸慈爱。
“拜见郡主!”屋内一众女眷除了方家太夫人是一品诰命,其他人都没有岳汀兰的身份高,是以待岳汀兰说完祝寿词,屋里一众人便连忙起身向岳汀兰行礼。
“都快请起!”岳汀兰微笑颔首,示意月婵将自己准备的贺礼呈上。
“今年冬天较之往年要冷,我前段时间得了块好皮料,便想到了您老人家。”
“有心了!快坐!”方家太夫人看一眼月婵手里捧的毛皮大氅,笑着说道。
月婵手里捧的那件棕褐色毛皮大氅,用的是上好的狸子皮,毛皮油光水滑,没有一丝杂色,任谁一眼都能瞧出是好东西!
“给太夫人请安!祝太夫人福如乾坤星斗,寿比南极仙翁!”待岳汀兰落座,李夫人这才上前拜寿。
“多谢李夫人,免礼吧!”方家太夫人面色带笑,却不及方才对着岳汀兰时的那般热情。
李夫人也不傻,笑着呈上贺礼,便从善如流的挑了一个与云华不远不近的位子坐下,这样既不会显得刻意躲避岳汀兰,又不用与岳汀兰假笑着客套,双方都落得轻松。
屋子里一时静下来,气氛也变得有些微妙。这时有丫鬟进来上茶,方家太夫人便坐回主位,悠然端起丫鬟奉上的香茗细细品着,似乎并不打算打破这怪异的气氛。
“夫人当心!”
张弗瑜来的早些,正巧坐在岳汀兰下首,因着昨夜没有睡好,这会儿头有些痛,正低头揉按太阳穴,听到声音抬头一瞧,见身后博古架上的花瓶正摇摇欲坠,眼看就要砸下来!紧急时刻岳汀兰一把推开了她,张弗瑜身子一歪跌坐在地上,身后的花瓶同时也砸下来,堪堪掉落在张弗瑜方才坐的椅子上!
“少夫人!”跟在张弗瑜身后的翡青也吓得不轻,连忙跑到张弗瑜身边,将人扶起来紧张打量一通。
“我没事。”张弗瑜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强压下心中的慌乱看向岳汀兰,道:
“多谢郡主相救,若不是郡主及时推开我,恐怕此刻已经······”
“夫人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岳汀兰微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
“孩子,没伤到吧?”众人吓得不轻,方家太夫人反应过来,连忙上前安抚张弗瑜。
“太夫人安心,无妨!”想起方才那一幕,张弗瑜脸色也不大好看。
“是呀,我一个错眼就看见你坐到了地上。万幸没出大事!”李夫人也走过来关心,说起来,李家与贺家还是姻亲,李夫人总要做个长辈的样子才是。
“没用的东西毛手毛脚!这屋里砸到哪一个,你十条命都不够赔的!”蓝氏在一边呵斥撞到博古架的小丫鬟,回想起方才那一幕,真令人后怕!
“夫人饶命!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脚崴了一下,才会撞到博古架的!求夫人开恩,饶了奴婢吧!”小丫鬟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好不可怜!
“差点伤到客人,这样蠢笨的下人,直接拉下去发卖!”方太夫人皱着眉头,面色不虞。
“太夫人,能否容弗瑜说一句?”上门做客,若是因着自己,让主人家发卖丫鬟,张弗瑜心中着实有些过不去。
“好孩子,有事你说!”方太夫人转过脸看向张弗瑜时,又挂上慈爱的笑容。
“方才只是个意外,我也没有伤着。且今日又是您老人家七十大寿,不如给这丫头一个机会,饶她一次?”
“你这孩子真是好心肠!”方太夫人拍拍张弗瑜的手,随即看向那丫鬟,道:
“今日姑且饶你一次。”
“谢太夫人!谢少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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