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少爷,少夫人给您添了位小少爷!”产房的门打开,稳婆抱着包好的孩子出来,喜笑颜开的报喜。
“好!好!统统重赏!”凌氏开心地声音都比往常高了些。
“弗瑜如何了?”贺长溪匆匆看一眼襁褓中的婴儿,急忙问道。
“二少爷放心,少夫人没事,只是折腾了一夜,这会儿累极了,刚睡过去。”
“好,她没事就好。”贺长溪悬着的心这才放下,转而去看稳婆怀中的婴儿。
“给我抱抱。”贺长溪小心翼翼接过,看着自己的嫡子,心中不禁柔软,这是他的儿子,是他与弗瑜的儿子。
“好孩子!”穆氏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心里止不住的为侄女高兴。
张弗瑜醒来时,外面已是天光大亮,看到趴在床边睡着的丈夫,张弗瑜脑子里混沌的思维这才渐渐清晰。
“相公,相公!”张弗瑜开口,嗓子因为缺水,声音有些嘶哑。
“你醒了?”贺长溪猛地惊醒,抬眼看向妻子,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我想喝水······”张弗瑜虽是恢复了些体力,到底还是精力不济,说话都有些绵软无力。
“好!你等等,我这就给你倒水!”贺长溪连忙起身去倒,甚至忘了叫下人进来。
“来,小心,我扶你起来!”
“孩子呢?”张弗瑜靠在丈夫怀中喝完水,嗓子舒服了些,开口说道。
“我这就叫乳母将他抱来。”
贺长溪喊了人去叫乳母将孩子抱来,自己则搂着妻子,柔声说着话。
“昨天夜里,你可真把我吓到了!是我不对,满口胡言惹你着急了。”
“不怪相公,是我最近太急躁了。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如今不是好好的嘛!”张弗瑜靠在丈夫怀里,享受着当下幸福的时刻。
乳母很快抱来了孩子,当张弗瑜将孩子接过来的瞬间,眼神便完全黏在孩子身上,再分不出心去看贺长溪一眼。
“都睡着了,快给乳母吧,月子里别累着。”眼见儿子一出生就抢了自己的地位,贺长溪很是不满,忙叫人把妻子怀里的小家伙抱下去。
“好。”张弗瑜低头在儿子幼嫩的小脸上轻吻一下,这才将儿子递给了乳母。
“相公可给孩子取了名字?”
“他是父亲的嫡孙,取名字的事哪里轮的到我?”说起这个,贺长溪无不遗憾的叹口气。
“父亲给孩子取了什么名字?”
“云起。”
“云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这名字寓意真好。”张弗瑜默默念了几遍,看向丈夫嫣然一笑。
两年后
“宣新科状元吴朝恒上殿——”
“臣吴朝恒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吴朝恒二十四五的年纪,虽出身农耕之家,却生的高大俊朗,气质超然。进了大殿,落落大方的行礼,神情动作竟不显一丝慌乱紧张。
“平身。”庆成帝满意地看着殿前自己钦选的新科状元,开口道:
“新科状元依例当授从六品翰林院修撰,然朕观吴卿应考之文,辞藻不华但字里行间无不是心系天下黎民,朕思来想去,认为吴卿的仕途,还是先从七品户科给事中开始吧。”
“臣遵旨,谢主隆恩!”相比于大殿内的一片哗然,吴朝恒脸上倒是一片坦然淡定之色。
“退朝——”
“圣上这是做什么?新科状元不应该先入翰林院历练几年,再看资质给相应的官职吗?”
“圣心难测,咱们还是管好自己就行了!”
“新科状元做户科给事中,真不知道他吃不吃得消!”
散朝后,官员之间三三两两走在一起,无不是在讨论今日圣上所做的决定。而吴朝恒一如之前一般淡定自如,仿佛并未将众人声音或大或小的讨论放在心上,直到看见了满头华发的诚王,吴朝恒脸上的表情才有了一丝变化。
“王爷安好!”吴朝恒快步来到诚王面前拱手行礼。
“嗯,恭喜状元郎。”诚王缓步走着,听见声音看了吴朝恒一眼,随即点头寒暄一句。
“多年不见,王爷怕是已不记得朝恒了。”吴朝恒脸上挂着微笑,声音却压的很低。
“何出此言?”诚王停下脚步,面带狐疑看向吴朝恒。
“十五年前,王爷曾在台州一役救下三百平民,其中就有朝恒一家。”吴朝恒声音虽低,但仍难掩略显激动地神色。
“······原来如此!”诚王神色微动,很是欣慰道:
“没想到本王竟为我大勋保住了如此人才!”
“当年得王爷所救,朝恒一家感激不尽,从此王爷便成了朝恒心中的榜样,朝恒原是想像王爷一般,战场杀敌,保家卫国!无奈朝恒在习武方面着实没有天赋,只得弃武从文,走了科举之路。”吴朝恒落后诚王半步走着,诉说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不无感慨。
“你能有此志向很好!不管文官还是武将,只要一心为民胸怀天下,就都是我大勋的好官!”自昭华郡主出事以后,诚王一直沉默少言郁郁寡欢,即使是朝会上也甚少见他开口。今日与吴朝恒虽说是初次见面,却是难得的多说了几句。
“王爷说的是,下官受教了!”吴朝恒颔首,表情恭谨诚恳。
“你父母双亲,如今可还安好?”
“下官母亲当年被逃窜的倭寇砍了一刀,遍寻大夫不得,拖了没几日人就去了。后来父亲一人含辛茹苦将我养大,但因为常年劳累积劳成疾,两年前也已经撒手人寰了。”说起双亲,吴朝恒脸上不禁浮起淡淡的悲伤。
“唉!造化弄人啊!”吴朝恒的遭遇,让诚王想起了自己逝去的亲人,心中不免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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